秦雁回!
这是我今世的名字,秦一手曾经说过,什么时候明白这个名字的含义,就知道我是谁。
秦雁回不知道这个名字的由来,可我却知道,也只有我才会知道。
芈子栖的小名,单名一个雁。
子栖是靠木栖息,秦雁回,雁字回时,不是月满西楼,我就是那只秦时的雁,我回来的时候会栖息在她身旁,只有在她面前我才是最真实的。
我一掌推开萧连山,全没发现腹部的木刺没入太多,以至于我每走一步,身下就是一条血渍,我停在芈子栖面前,伸出手颤抖的将她从地上扶起。
我确定面前的是芈子栖,一切好像就发生在昨天,这千年如同一瞬,我原本以为再见她时会无言以对,可当她真站在我面前,我才意识到我从头至尾都没恨过她,即便丁点都没有。
当我的手触屏到她身体,发现竟然是一片虚无,我的手穿过她的身体,我连忙回头看,越千玲还如同刚才那样,躺在血泊中,我茫然的看着芈子栖。
“雁儿……这……这是怎么回事?”
“子栖还未向您一样入世,陛下刚才道法震断子栖心脉,伤了我的七窍玲珑心,子栖的真魂一直都在七窍玲珑心之中,子栖已故,在您面前的不过是我的魂魄而已。”
“不,她不是你……”我茫然的看着自己的手。“她只有你的样子,她……她不是你。”
“已经不重要了,子栖结真元凝魂魄来见陛下,千年相隔能在此世再见您,子栖已经心满意足。”芈子栖嫣然一笑,如同当年缠绵。“子栖重回六道,下一次相见已不知是多久,子栖有些话当年在祭宫来不及对您说。”
我呆滞的看着面前芈子栖的真元魂魄,我是那样想要把她拥入怀中,可伸出的手徒劳的穿过虚无,原本我也有很多话要问,可如今我只想这样静静的看着她。
“陛下为子栖所做一切,子栖何尝不知,初见陛下于咸阳,那时陛下踌躇满志一心想要君临天下,子栖见陛下终日忧心忡忡,才教陛下您龙甲神章,希望能圆您心愿,殊不知陛下竟然奴驭亡魂攻城略地,子栖只有为陛下超度亡魂已平众怨,陛下您头疾是因为魔障深重,子栖又何尝不是,只是不想陛下分心一直未告知。”
“你也有头疾?为什么不告诉朕?”
“陛下您奴役的亡魂越多,子栖需要帮你超度的就越多,这些亡魂都是枉死,怨气冲天难平心头所恨,子栖也和陛下一样难以克制,汐雪冰雪聪明,居然调制出沉龙香,她以血为引为陛下默默想守,可她一个人的血毕竟有限,子栖和她隔日轮换为您调制,因为知道如果让您知道,定不允我这样做,所以我没让汐雪告诉过您。”
“沉龙……沉龙香你也替朕做过?”
“陛下平定六国,子栖以为您会休养生息,没想到您却不为人皇,愿当天帝,您上泰山斗天意气风发,子栖知道龙甲神章您并没学完,所以在您的玉玺中灌注我的法力,陛下您封退九天神众,天怒人怨子栖已遭天谴,深知时日无多。”
“你……你还有什么没对朕讲的?”
“子栖让陛下修建祭宫,本是想用自己道法摒除您身上的魔性,子栖从未想过伤害您,没想到陛下魔性大发,子栖怕我走了以后,就再没人帮您摒除魔性,只有封印陛下。”
“别说了,是朕误解了你。”
“是陛下帮子栖成了大义,子栖对您一往情深至死不渝,可为了天下苍生,子栖终究是负了陛下情意。”芈子栖的魂魄在淡淡散去,对我浅笑。“子栖来见陛下是要告诉您,以您现在的道法修为,没有祭宫开不了幽冥,擅通阴阳两界的后果您很清楚,同样会遭天谴,您将不会再有万世天命。”
芈子栖说完伸出手触碰我的脸颊,她虽然是虚无的魂魄,可我依旧能感觉到她掌心的温暖,我注视着她在我面前淡淡消散却无能为力,一天之内我亲手杀掉两个对我情深意重的女子,我在残破的琴台大声惨笑,然后猛然拔掉还插在我腹部的木刺。
我重新走到琴台的凭栏上,望着天际深吸一口气。
“子栖,朕就是赌上这万世天命也救你回来。”
我重新伸出手,我能感觉到从我身体里在开始消散的道法和记忆,我拿出传国玺把所有的道法灌注在里面,在宫殿前的广场上撕裂出一道幽冥通道,可正如同芈子栖说的那样,我现在根本没有完全开启幽冥之路的能力,我越是用力,从伤口中流出的血越多。
我已经有些站不稳,一只手扶着凭栏上支撑着快要倒下的身体,那撕裂的通道太小,我根本召不回芈子栖和穆汐雪的魂魄,亡人还魂有违天数,是逆天而行倒行逆施的事,没有祭台我会受到天谴。
不过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两只手举着传国玺,对着天际大喊一声。
吾以万世天命开幽冥,九天神众,十方阴府听吾号令!
我把自己的万世天命加持在玉玺上,话音一落顿时玉玺白光耀眼,直冲被撕开的幽冥通道中,我废掉自己万世天命号令三界,幽冥之路被开启。
我虚弱的看见芈子栖和穆汐雪从里面缓缓向我走来,我正要掐指收她们的魂魄回来,突然幽冥之路慢慢开始闭合,而我身体里的法力也在逐渐消失,我这才意识到,我只是暂时永远前世的道法,我还没真正变成赢朕,当然没办法用他的万世天命,之前只不过是我把全身能用的道法全施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