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直都想到那石壁后面是连接海水的通道,或许是太急切想要打开,所以我们只记得有通道,而忘记忽略了海水,等到石壁被打开的那一刻,从里面蜂拥而至铺天盖地的海水犹如脱缰野马咆哮般冲击出来。
这岩洞里面除了光滑的岩石什么都没有,连固定身体的地方也找不到,当海水从石壁后面涌出来,除了我因为抓着岩孔中的机关没被海水冲袭出去,站在岩洞里面的其他四人都被冲倒在地,顺着海水往外流淌,下面就是万丈悬崖,从这儿掉下去多半是粉身碎骨。
萧连山虽然倒地但本能的应变能力倒是快,一把抓住从山顶吊下来的绳子,在顾安琪整个人被冲出岩洞的瞬间抓住她的手,两个人几乎同时被冲击出去,在半山腰凌空的来回荡漾,顾安琪惊慌失措的惊叫,越是挣扎反而让上面的萧连山越是吃力,我看见他抓住顾安琪的手在一点一点滑落。
越千玲倒是不用我担心,石壁打开的时候她刚好站在石壁的侧面,等海水冲击出来时候,厚重的石壁刚好替她挡住了巨大的冲击力,我忽然发现我没看见闻卓,拉开机关的时候闻卓就站在岩洞的最外面,我的心忽然提起来,他所站的位置受到突如其来的冲击力结果只会有一个,而且他连躲避的地方都没有。
石壁里涌出的海水逐渐在开始减少,但萧连山所承受的冲袭却依旧没减退多少,整个人拉着来回荡漾的顾安琪悬空在半山腰,铺天盖地的海水让他连眼睛都睁不开。
我想要过去帮他,可汹涌翻滚的海水让我根本寸步难移,好几次我试图松开岩孔中的手,都看见越千玲盯着我摇头,她的意思我懂,即便我过去非但帮不了萧连山和顾安琪,反而会让自己也身陷险境。
我和越千玲不知所措的看着萧连山苦苦挣扎,他握着的顾安琪也一丝丝慢慢在滑落,到最后萧连山完全是有指尖勾着她沉重的身体。
“放开我,不然我们两个人都会有事。”顾安琪在下面大声喊。
“你别动,我能抓住你。”萧连山吃力的喊叫。
我的心一直在往下沉,下来之前我检查过山顶固定的绳索,这绳子承受一个人的重量应该没问题,但变成两个人,而且这样来回荡漾,我很清楚如果萧连山和顾安琪其中一个人不松手的话,他们两个最后都会因为绳索断裂而一起掉下去。
萧连山是不可能选择松手的,在任何时候他的字典里都没有放弃两个字,但顾安琪却比他多了一份理智,我看见萧连山忽然变得惊恐的表情,我就猜到顾安琪已经做出了选择。
在蜂拥而至的海水冲击下,我们都看不清顾安琪的表情,但我和越千玲都清楚的看见她自己慢慢松开了萧连山的手,那一刻我甚至发现萧连山的表情中有无助的哀求。
最终顾安琪的指间从他手中滑落,消失在倾盆而下海水中,萧连山呆滞的注视着自己的空悬的手,双眼无神空洞的看着悬崖下面,似乎到现在也不相信顾安琪会从他手中掉落下去。
从石壁后面涌出的海水慢慢变得缓慢,我连忙松开手让越千玲就呆在原地别动,我小心翼翼的走到岩洞口一把将悬空的萧连山拉了回来,他整个人茫然的倒坐在岩洞的海水中,我探出头往下看,海水从这岩洞口冲击出去,撞击在下面的岩石上四处飞溅发出巨大的声响,到现在我也没看见闻卓和顾安琪的身影。
正想把头收回来忽然看见一只紧紧抓在岩石上的手,顺势望下去才发现闻卓吊在山岩边山,而他另一只手居然接住了刚才掉落的顾安琪。
“别发呆了,赶紧过来救人。”我一把抓闻卓的手的,大声对旁边的萧连山喊。
萧连山立马清醒过来,把悬吊的绳子递到闻卓前面,从岩壁中流淌出来的海水已经渐渐平缓,没有了巨大的冲击力,越千玲也过来帮忙,我们三人合力把闻卓和顾安琪从下面拉了上来。
闻卓靠在岩壁上喘了几口气,居然还笑的出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海水对我说。
“好像有你的地方就没太平过,我才认识你没几天吧,已经算是死过几次的人了,再这么下去我这条命早晚要交代到你手上。”
我无言以对的苦笑,坐到闻卓身边,刚才没看见他和顾安琪,心里那种莫名的哀伤和失落溢于言表,对于顾安琪我有这样的反应倒是还能理解,毕竟是认识好几年的朋友,曾经生死与共不分彼此,可对于闻卓我很奇怪为什么会有这样深刻的哀痛,好像我认识他的时间比这里任何人都要长。
萧连山把顾安琪拉上来,愣了片刻二话没说忽然一把将她抱在怀中,他本是不善于表达情感的人,或许是经过生离死别的瞬间,那一刻所有的言语都显得过于苍白,顾安琪把头埋在他怀中虚弱而开心的笑着。
山顶固定在岩石上的绳索在把闻卓和顾安琪拉上来的瞬间断裂,没有绳子我们是上不去的,这半山腰的岩洞上不能上,下不能下,要么被困死在里面,要么就只有硬着头皮往里走了,至于那漆黑的岩壁后面会有什么等待这我们,到现在没有人能知道。
我们重新站起身,打开手电照亮了石壁后面的通道,走到门口时候,越千玲忽然愣在原地,抬头目不转睛的看着通道上方的四个字。
明土圣宝。
这四个字我们曾经在大爷海的八仙台也看见过,不用说这里就是我们要找的明十四陵,只是整个过程比我想象的简单和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