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笙心里舒了口气,“那就好。”
明思微微一笑,“常言道,儿孙自有儿孙福。五哥哥不必为明思太过扰心。我这性子你还不知么?我是断不会让自己太多受委屈的。”
她永远不会忘记在滢娘床前的承诺——照顾好爹娘,不让自己憋屈。
纳兰笙笑了笑,又垂了垂眸,复抬眸,“六妹妹是如何看待殿下的?”
司马陵?
明思怔了怔,想了想,“有大志,也聪明,为人还不错。”
抛开幼时的纠葛不提,如今的司马陵心眼儿的确还好。手段自然也是有的,但看他对身边人,从富贵到明柔纳兰笙,可以看出他还是会念旧的一个人。
“就这些?”纳兰笙追问。
明思颔了颔首,“我同他来往也不多,哪里能知晓太多。”又笑,“五哥哥同殿下相交十数年,怎么还来问我?”
纳兰笙一噎,干笑,“不过是随便问问。”
两人又坐了半个时辰,到了子时,又相互说了些喜庆祝愿的话儿,这才散场。
纳兰笙把明思送到玉清宫,临别时,纳兰笙看着明思笑道,“明日就不用来送我了。我这人不喜离别,只喜团聚。他日等我回来,再同六妹妹好生相聚。来年,咱们在一起过生辰。”
明思噙笑颔首,“好,那明思就在这里祝五哥哥一路平安,万事达意。”
纳兰笙笑了笑,忽又想起一事,“对了,你那镯子的事儿,我回去后会交待好,到时候做好了。自然有人送到你府上。”
明思微笑点头。
夜风轻轻地吹,带着些许的凉意。
纳兰笙抬首望了一眼, 月华虽亮,但因过了十五,那中天的银盘看上去微有残缺,并不圆满。
不知为何,纳兰笙心里忽然生出一种伤怀。
明思静静地看着纳兰笙,眸中带着和暖的笑意,“谢谢你,五哥。今日我很高兴。”
看着明思恬静和美的笑容。纳兰笙只觉万千话语涌上喉间,可想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最后只得按捺住百般复杂。情真意挚的道了一句,“六妹妹,你一定要活得快快活活的。”
明思抿唇一笑,有些惊异纳兰笙今日的多愁善感,遂含笑颔首。“五哥且放心,我会好好的。”
纳兰笙犹不放心,又追加了一句,“若是有人欺负了你,回来告诉五哥,五哥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明思失笑。抿抿唇,“好!”
纳兰笙长长地舒了口气,“我走了。”转身便走。走了两步又回首,对站在廊下目送他的明思挥挥手,“你赶紧回吧,外面风大。”
~~~~~~~~~~~~~~~~~~~~~~~~~~~~~~~~~~~我是分割线~~~~~~~~~~~~~~~~~~~~~~~~~~~~~~~~
转瞬又是几日。
没有了纳兰笙的相陪,明思初时两日还有些不惯冷清。但又过了几日便渐渐习惯了。
每日照旧练舞、习字、散步、泡温泉,连着十日下来。气色便好了不少。
自我感觉精力也在逐渐的恢复当中,因此也心中喜悦。
此际,时节已到了三月下旬,渐渐地风和日丽,显出一年中最美的时节魅力。
春光明媚中,处处可见楼宇精致华美,小桥流水清幽,亭台楼阁别致,又有花红柳绿争艳,百花竞春争芳,偶尔枝头还可见毛色艳丽的翠鸟婉转啼鸣。
明思的心情也随着这旖旎动人春光而日见明媚。
帽儿看着明思的身体和心情一日复一日的渐好,心里也高兴得紧。
这行宫也空旷,也不用担心碰见什么紧要人物,至于司马陵,明思心知他这段时日事务定然会不少,也将他排除。
于是,主仆二人每日四处溜达,晒太阳,赏春光,好不自在。
这一日黄昏,明思在玉清宫后的花苑中晒太阳。
因为行宫内无人,又是在玉清宫内,故而两人逛累了后,帽儿将躺椅搬到了花苑中,明思躺在躺椅上阖眼养神,只在面上覆了张丝巾遮阳。
夕阳暖洋洋的洒在身上,隔着丝巾面上也无炙热之感,闭上眼,却还是能感受视野中一片红红的暖意,却不刺眼,明思觉得很是舒服。
司马陵缓步而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景象。
帽儿不在,只两个侍女垂首恭立花苑门前,见得太子刚想行礼,太子却挥了挥手,淡淡看了她们一眼,眼神示意。两个侍女一愣,会意噤声退下。
司马陵站在门前静静地凝视。
天气几分勳暖,明思没有再穿小袄,而是穿了一身白色绣花长裙,交衽的款式露出精巧的锁骨,盈盈不足一握的纤腰被一条鹅黄宫纱束起,宽大的水袖和裙裾上绣的蝶戏水仙活灵活现。将这款式简洁的素白长裙点缀出几分活泼俏皮。
一头长发已经没有再染色,黑丝段般只挽了一个斜斜的坠髻在右侧,用数颗白色珍珠做的宝钿簪起,在阳光下乌油油的闪耀着顺滑的光泽。
小巧却有肉的耳垂只坠了两颗白色珍珠做的耳坠,在夕阳中现出近似透明的粉红。
面上一层薄薄的黄纱只盖到鼻翼上,露出粉润的菱形朱唇。
再往下是纤巧的脖颈,精致的锁骨,虽被涂上了易容的颜料,却无损形状的美好。
司马陵静静地看着,视线一点点的挪下,落到锁骨下方那处时,他只觉呼吸一滞——不曾想往日那厚厚的小袄下竟然掩藏这这般秀美的“峰峦叠嶂”,和那窈窕的腰身一衬,是真正惹人遐思的袅娜和浮凸有致。
司马陵只觉自己有些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