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不同这下是真觉着不对了。
夫人这话怎么听着像是交待……惊觉自己打错了比方,他赶紧顿住。心道,不对劲儿!真不对劲!
呐呐看着明思,语意试探着,“夫人,您可是要回纳兰侯府?”
明思目光微微垂了垂,淡淡一笑,“你先回去吧。”
包不同虽有满腹疑虑,见明思这般神情,也只好起身告退。
这时帽儿也收拾好了,明思让她出去备车,叫过如玉吩咐了几句后,便带着金叶银叶拿着帽儿收拾好的包裹,离开了院子。
走到中堂前,就将方管家领着一个老大夫和一个背药箱的学徒,急匆匆地迎面行来。
见到明思,再看到身后的两个丫鬟,方管家霎时一呆,“少夫人?”
明思朝他微微颔首,看了那老大夫一眼,“方管家快去吧。”
方管家滞了滞,没有挪步,明思看着他,“我已经同如玉留了话,方管家不必担心。”
说完,明思笑了笑,提步前行。
到了门外,帽儿正站在车旁翘首。
明思同车夫交待了一声,便上了车。
四人上车后,马车缓缓向城南方向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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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不同在闻雅院的厢房兜了几个圈子,双手不住搓着,有些不安。
转了半晌后,实在忍不住,打开房门,朝外行去。
刚走到院门处,方管家急匆匆地身影出现了。
顿时喜出望外。快步迎上去,“方管家,夫——”
“包副将,”方管家压低了嗓音急急打断他,“你快去秋棠院,告诉将军,少夫人刚刚上了马车!”
包不同一惊,“夫人已经走了?”
方管家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蹙起眉心,“包副将快去。迟了就来不及了!”
包不同心中一凛,不及细问,一颔首就直接奔秋棠院去了。
到了秋棠院。包不同走到正门廊下,院中并无人,又听得里面一片安静。正当开口,云芳走了出来,一见包不同便诧异。“包副将?”
包不同急色,“将军可在?”
云芳还未回话,一身银甲的秋池大步出来,看见包不同一愣,面色依旧不好看。包不同哪里还顾得许多,快步上前就急急低声道。“将军,夫人收拾东西走了!”
秋池面色倏地一变,“你说什么?”
包不同满面焦急。“夫人收拾了行李,已经出府——!”
话未完,秋池已经一把推开他,朝外大步而去!
“将——”云芳半个字喊出口,秋池已经到了院门处。头也未回的走了。
包不同愣了一瞬,快步跟了出去。
云芳咬了咬唇。眼底闪过一丝恨意,转身快步回到内间。
老大夫刚刚诊完了脉,“老夫人这是忧思过度,心脉稍有郁结,老夫开三剂药——”
“老夫人,将军他走了。”云芳走到云床跟前急声打断了老大夫的声音,说了一句,欲言又止。
秋老夫人面色一沉,“青衣,跟李老大夫去写方子抓药。”
待李老大夫离开后,不等秋老夫人发问,云芳走到跟前,“少夫人收拾行李走了,将军方才一听就追了出去。奴婢叫了将军,将军也未理。”
“哗啦”一声,秋老夫人茶案上的茶盏被扫落在地,溅落在云芳跟前,她一惊,却不敢躲避。
“这个贱人!池儿竟然还去追!”秋老夫人秀美的面容上一片寒厉,心中恨意是从未有过的高涨。
儿子竟然不顾她还在诊治,就去追那个贱人了!
这个妖女!
田妈妈恨恨道,“狐媚子!什么样的主子,什么样的奴才,跟那贱婢一样,只会勾引男人!”
云芳瞟了一眼秋老夫人,咬唇怯怯,“奴婢有一事不知当说不当说?”
秋老夫人蓦地抬首,“说!”
云芳低声道,“奴婢在静湪院时,有一回看见少夫人偷偷烧了两封信。”
秋老夫人眸光一寒,亮起,冷声道,“何时?怎么回事,好生说来!”
“少夫人在静湪院时也不让奴婢进去伺候,奴婢进去过两回,少夫人都在书房写字。将军回来前的几日,老夫人让奴婢去传话。正巧看见帽儿端了化了纸的火盆出来,奴婢瞧着像是两封书信。”云芳顿了顿,又瞅了秋老夫人一眼,“奴婢问过了,那日少夫人只收了一封亲家老爷的家书……”
“你是说,池儿还未回来时?”秋老夫人“嚯”地站起,“你确定是两封书信?”
云芳缩着身子点头,“奴婢瞧仔细了,那信封虽化了,可还瞧得见字儿,的确是书信。不过奴婢不识字,也看不出写的什么。那信纸瞧着也好几张,化了小半盆。”
秋老夫人没有说话,神色阴晴不定,片刻后,眸色深沉道,“田妈妈,你带着云芳马上给我去静湪院搜!”
田妈妈一怔,“少夫人已经收拾过了……”
“百密还有一疏呢!”秋老夫人冷冷一笑,“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她又能收拾得多干净?再说,你当她真的想走?不过是哄池儿的狐媚子手段罢了!还不快去!”
田妈妈赶紧点头,“是!”
两人快步离去。
秋老夫人缓缓坐下,半垂着眸开始寻思。
青衣送了李老大夫出去,回转过身见房中只有秋老夫人一人,有些讶异。又见地上狼藉,遂不敢吭声,俯身去收拾。
“不必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