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声同样沉闷的枪响,夹杂在一窜突击步枪的枪声音中格外刺耳。
几乎是在枪声响起的同时,唐天赐刚才所在的树丫被击断,比手臂粗的树枝“哗哗”作响的跨了下来,而树下的枯枝落叶也被数十发子弹掀得四下乱飞。
密林中再次沉寂了下来。
赖斯尽管在唐天赐和张晴的感觉中像风轻云淡般掉在身后,身上散发着死神的气息,但赖斯此时的脸上并不是风轻风淡的表情,他有些愤怒
这是他近年来第一次针对同一个目标,两次扣下扳机而对方依然活蹦乱跳。
这该死的雨林
在迦南他见过唐天赐,也知道当时中国特种小队在唐天赐的带领下发挥神奇,但他骄傲的认为如果是在战场上敌我相对,这个中国来的特种兵并不是自己的对手,在狙击领域,赖斯对自己有着近乎自恋的狂热自信。
两枪不中,如同一根刺一般扎在赖斯的心头,作为一个完美主义者,唐天赐的表现实在是对他赤luo裸的侮辱和调戏,比当面给他一个耳光还让人难受。
“伐克油丹尼又死了,咱们这样只会让他一个个干掉咱们一起冲出去朝他散射,我就不信他还能凭空消失!”
耳朵里传来队友在压力下烦躁的叫嚣。
赖斯觉得队友有了这种情绪,在面对唐天赐这样的敌人时几乎就是自己放弃了自己的生命,但他没有出声音制止,心里却莫名的想起一部电影。
做为一外真正的狙击手,赖斯对电影里的狙击情节嗤之以鼻,但他依然记得这部电影,里面演的是两个狙击手在丛林里的对决,一老一少两个天才狙击手各显其能,然而在对决过程中他们都从对方身上看到了自己的过去和未来:年长的狙击手在少年身上看到了自己消失的活动,而少年则担心自己以后会变成年老狙击手那般无情……
现在赖斯就觉得自己很无情,冷血
因为他听到队友的叫嚣,心里第一反应不是去制止,而是在想自己烦躁的队友引得对手开枪暴露目标时,自己如何抓住机会洗涮两枪不中的耻辱。他要让所有人知道,即使两枪不中,我赖斯也会在第三枪时让敌人倒在自己的枪口下,我,赖斯依然是全世界最顶尖的狙击手
三枪,这是赖斯能忍受的极限。
赖斯再次进入了状态,潜行着,心里估算着,移动着。机会,只有有准备的人才能抓住
一根枯枝被踩断的声音从前面的密林中传了出来。
机会
赖斯条件反射的端平了手里的狙击步枪,但他正要扣动扳机时,瞄准镜里一那东方人的身影以一种诡异的姿势和度消失在他的视野中
会踩断枯枝,和菜鸟无异。
但这诡异的速度和姿势却实在是老鸟,他都不能抓住的机会,那敌人暴露的的时候绝对是在安全时间之内。眼前这个敌人,在赖斯的感觉中是一个极度矛盾的家伙。
但接下来……
枯枝踩断的声音响起,自己瞬间举枪发觉没机会,枪口都还没歪他就听到了一窜枪声,子弹像一群蜜蜂一般胡乱的飞进刚才枯枝折断响起的密林。
但同时这窜枪声又戛然而止。
又一个队员在一声沉闷的枪声后,变得血肉模糊。
赖斯一惊,东方人真会玩诱敌这些阴谋诡计,但心里也冷冷的一笑,来吧,你们东方人不是有句话叫做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的吗?碰上真正的狙击手,这种自作聪明的方法总有失误的时候,也只有自然聪明的菜鸟狙击手才会玩这种把戏。
“你们都撤后,绕过前面这片儿找跟着他的那个小妞”
赖斯在耳麦里冷冷的说道,再不拿下对方,他觉得在队友面前真是颜面大失,真正狙击手间的对决不需要太多的人,人多了反而会碍事。同时他也要让人看看,谁才是真正的王者。
赖斯说出这话不是为了面子犯倔,至少他认为不是
狙击手最终还是需要狙击手来解决,而狙击手之间的决斗有两种情况最为可怕,一是在静止状态下被锁定,完全被动,移动不得,一动就死;二是运动战。
狙击手间的运动战许多时候都是迫不得已的,因为没有一个狙击手喜欢运动战,狙击手最擅长的是潜伏,把自己藏身于黑暗中的狙杀,他们崇尚的是耐性,冷静,他们不需要莽撞的热血。
而运动战,玩的就是热血和心跳。
赖斯成名之战,就是一场运动战,当时他遭遇对方三名狙击手的堵截,而且地形不像现在这种密林,狙击手多几个也不易发挥相应的威力。他当时就被逼入了狙击手间的运动战,但结果却是他活了下来。
所以他自信,让已方的友员去找那个妞儿,唐天赐不可能还呆得住,只要把他逼入运动战中,最后倒下的绝对不可能是自己,他要这样正面击败这个曾在特种兵交流大会上风光无限的家伙
军人间的较量,没有以多欺少为耻的说法,只有胜者为王。但u国的特种兵听到赖斯的话都撤了下来,包括那两名狙击手,因为他们太了解赖斯了。
同时他们也信任赖斯。
唐天赐潜伏在草丛中,一动不动,与敌人就近在咫尺,他让自己就像一块埋在草丛与落叶中的石头,即使要动作,也把自己的动作解成无数微小到无法察觉的动作,面对赖斯这样的狙击手,他没法不用最严格的潜伏标准要求自己
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