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实坦白:“前年施承宣教我念的,为了形象地教学,他还脱了我的鞋,让我光脚在屋里假装弱柳扶风走一圈……”
顿感脚上一紧,这位巡按大人额头青筋暴起:“这种变态行径,你不知道拒绝?”
提到施承宣,我又愁眉苦脸起来:“可是,我觉得他这样挺可爱啊。”
隔着衣料握我脚的手抖了一抖,巡按大人惊惧交加而又不得不含蓄地问:“那,他有没有对你做其他坏事?”见我迷茫,他压着气息解释,“就是男女授受不亲的举止!”
我想了想,不耻上问:“就是像方才水里巡按大人的举止?”
他一面红着一张老脸,一面不得不点头。
“那我喝醉了怎么知道有没有跟他授受不亲过。”
半晌,他无奈叹息:“你是为了护着他,才故意跟我绕来绕去吧?你待他真心,你觉着他待你也是?他都敢将你送到上司的床榻上,你还对他死心塌地?这三年不知你是长开窍了,还是更笨了。”
我从他怀里收回脚,挺了挺腰:“承宣从来不嫌我笨!”说完我便挣扎着爬起,想站起来。脸上刚褪去血色的巡按瞥了我一眼,顿时血液又充回脸上,手忙脚乱脱了外袍往我湿漉漉的衣裙外牢牢一裹。他身上的温暖气息伴着浅浅梨花香也袅绕我周身,我深嗅一口,脚下一空,已被横空抱起。
被他贴身暖气一激,我打了个喷嚏。他再用外袍将我裹紧,稳稳下了山石,报复道:“真沉!”
晃着衣裙沾身的两条腿,我靠在他胸前从下而上望他,这样的角度略新鲜,他鬓角偶或滴下水珠,几缕乌发贴在脸颊,呈凌乱纵横之态,显出落拓不羁的情致。视线不由自主溜向唇畔的弧度,水下那番滋味犹在舌尖。
似有所察,他目光一转,扫了下来,忽而便胶着在我脸上:“你就不问问你是谁,以及我是谁?”
我接了他投来的沉沉目光,咧嘴傻笑:“你是我的谁?”
他转了头,借看山路之机躲了开,把我不安分的两条腿护在臂上,绕开藤蔓树枝,又往脚上瞟了两眼。
如若他说的都是真的,在我小时候给我洗过脚,那必然是辈分比我高的长辈,而且年纪也明显比我大。窝在他的外袍内,我暗中对着手指,瞧他种种表现,愧疚中含着羞耻,羞耻中含着眷恋,难道是一段不得不说的不见光的不伦之恋?
娘的!好重口,当年我才十三岁!他都下得了手?不仅恋足,还恋童!真可怕!
不行,我得拒绝他!幸好我失忆了,说不定彼年的我就是为了逃脱恶魔之手才跳下山崖宁死不屈的呢!
我一脸惊吓恐惧震颤,各种颜色轮番闪现,万万没想到,逃了三年,我竟还是落入恶魔之手!
直到下了后山,入了县衙,迎头撞上县丞,县丞硬着头皮不得不打招呼,才将我唤醒。
“啊,原来是姜大人,大人您不是去后山池子里沐浴了?啊!这是容姑娘……也洗澡了?喔……下官告辞!”匆匆跑了。
恶魔之手将绝望中的我抱回了他的临时居所,嘭地关上了门。
但不可能关得住门外的八卦。
“姜巡按竟然同容容姑娘共浴了!京城来的人果然豪放!”
“不行,这太奔放了,我有点受不住,我得静静!”
“小甲哥你鼻血流了好多真的没事吗?”
……
我被恶魔之手丢去床上,他把裹我的外袍抽了回去,静立床边。
“我名姜冕,字羡之,来此是为寻你回京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