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桀骜住院的第二天,文白一大早就到了医院,手上还拎着个保温盒,里面是足够两个人吃的粥——她本来想只带一份的,可是后来想想欧景年现在这德性,只带一人份的最后的结果一定是叫独孤桀骜享用了,所以只能不情不愿地带了两份。
文白刚把车停在停车场,打开她那道狂霸酷炫拽的阿斯顿马丁剪刀门,一只脚刚刚伸出去,还没落地,左眼忽然一阵莫名其妙地跳动,文白警觉地一抬头,天还早,停车场里几乎没有别的车,哦不对,有一辆小电摩,电摩,电摩……
文白呆呆地看着陈锋慢悠悠地开着那辆破烂小电摩晃进来,停车场的大门离她的车不到十米,陈锋却花了将近1分钟才开到,然后又花了大约3分钟停车,锁车,拔钥匙,跨下车,站直,把钥匙往怀里一揣,转头看向已经石化的文白:“嗨,早。”
“你…你来干什么?”文白莫名其妙地就汗毛倒竖,瞪着陈锋问。
“上班。”陈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破破烂烂的工作牌,在文白面前晃了一下。
文白:…好像昨天是有人说他是这里的医生来的…不管了,我先进去吧。刚一抬脚,发现陈锋也朝着同一方向在走,心中警铃大作,凶狠地瞪了陈锋一眼,粗声粗气地问:“你干嘛走这边?”
陈锋再次晃了晃他那脏得吓死人的工作牌,指了指牌子上“住院部”三个字。文白眼尖,发现他工作牌的套虽然脏,里面的卡却很新,心中起疑,慢吞吞地往独孤桀骜所在的病房挪动,果然陈锋也晃晃荡荡地跟着她进去了。
独孤桀骜早就在他们靠近的时候警觉地醒了,不但自己醒了,还叫醒了欧景年,欧景年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下意识地翻了个身打了个滚,结果她忘了这里是医院,病床可没有她的床大,眼看她就要掉下去,独孤桀骜一个鲤鱼打挺跳到地上,两膝下沉,两手平平伸出,一把把欧景年给接住,然后两腿用力,像站岗的卫兵那样一下站直身体,形成了一个标准的公主抱——160不到的独孤桀骜抱170以上的欧景年。
欧景年揉眼睛的手定住了。文白抬在半空的脚也定住了。连陈锋都默默地看了这边一眼,从口袋里拿出一支笔,咳嗽一声,对独孤桀骜说:“独孤小姐,你可以…把她放下来了。”
独孤桀骜眨眨眼,轻缓地把欧景年以坐姿放在床边上。欧景年完全清醒了,夸她说:“独孤,你力气真大!刚才多亏你。”
“大个屁!亏个屁!”文白气急败坏地冲过来,用力一推独孤桀骜,没推动,于是用力一扯欧景年的胳膊,强行把她们两分开,又转头冲独孤桀骜大叫大嚷:“谁许你这么抱她的?!啊?!”
独孤桀骜还没从欧前辈居然没有及时反应过来这件事上反应过来,不过出于本能,她还是冷笑着对文白说:“怎么,我不抱她,难道看着她掉在地上吗?”欧前辈这样的武林高手,一定不会真的摔到地上的,刚才一定是她在故意示弱,想要迷惑敌人!文白见不得欧前辈好,所以自己救了欧前辈,她才这么生气!嗯,一定是这样!
文白:…好像也是,独孤桀骜不抱欧景年,欧景年就会摔下去,不对,如果她摔下去,我不就可以趁机温柔安慰了?该死的独孤桀骜,挡掉了我一个大好的表现机会!啊不对,从床上掉下去,会不会很痛?把欧景年摔着了,我也心疼…咳…我到底是希望她摔呢,还是希望她不摔呢?这是个问题…
陈锋看了一眼莫名陷入沉思的文白,笑着摇摇头,自然地从她手里接过保温饭盒,递给欧景年:“这是她给你们带的早饭。”
“哦,谢谢。”欧景年没有意识到陈锋已经反客为主,木讷地谢了一声,起身去卫生间刷牙,托银子的福,她们两个占了一个还算干净的套间,一间房里有两张单人床,还有一个蹲式卫生间。
在欧景年去洗漱的当口,陈锋已经不知从什么地方摸出一支温度计,对独孤桀骜说:“小朋友,来,张口,啊…”
独孤桀骜警惕地看着他,闭紧嘴巴,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头几乎扭成60度角。
“不张嘴也行哦,可以测腋下,腋下不测也可以,可以测肛~门。”陈锋笑眯眯说着,左手拎着温度计比划了一下,好像在想那个地方更适合。
独孤桀骜打了个冷战,挪得离他远了一点。
文白:…为什么嘴巴和腋下和肛~门是用一个温度计?你们医院到底是有多不靠谱!啊不过如果是那个乡巴佬的话让她尝尝在肛~门里待过的温度计的滋味也不错嘛哦吼吼吼…
陈锋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嗖嗖嗖从裤子口袋里又摸出了另外两根温度计:“嘴巴和腋下和肛~门的温度计不一样的。”顿了顿,补充了一句:“不过不同的人用的是同一根哦,连测肛~门的那根也是,我是每次用完都会用酒精消毒的啦,不知道其他同事会不会偶尔忘记那么一次。”
独孤桀骜又打了个冷战,默默地缩到床角去,防范的主要目标从文白转成了陈锋。
文白:“…我要是生了病,肯定不住你们医院!”
陈锋笑得很惬意:“没问题,我敢肯定其他医院也都是一样的。”
独孤桀骜&文白&在卫生间里听到了一切的欧景年:……
最终欧景年权衡利弊,替独孤桀骜选择了腋下测体温,独孤桀骜现在已经不盲目地迷信欧景年了,但是出于在外面要给前辈面子的想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