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告诉二哥哥,卢恩寺我会去的,不过我的身子也不适合在外留宿,随便看看,解解闷就回来。”
百灵嘟着个嘴心不甘情不愿地去了前面,没一会儿又嘟着嘴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封信。
“谁送来的?”
“送给‘古先知’。二少爷让我拿给小姐。”
“……”
千翡含笑接过来,睿王殿下。
殿下该是有些着急了吧?局面胶着不明,虽然自己说了这与他性命攸关,睿王殿下大概也是等不及了……
“小姐。这里还有一封……”
“嗯?”
“……是拾香楼送来的,二少爷本打算烧了来着。”
“……”
是江离然。
千翡一直忍着没给江离然去过任何消息,就是怕打乱他的计划,没想到,他倒是主动送信过来了。
……
睿王的信。主要是问了一下他的生死劫可破解掉了,他是否可以放手与宁王争斗。
这个……,千翡不太确定,于是将信放到一旁,又去拆了江离然的。
拾香楼写了洋洋洒洒一封信来,问一问古家可还有别的更为别致的熏香,拾香楼愿意以高价收购。
只是信里面的意思,仍旧是寥寥几句。
让睿王远离鲜族,等我。
等我……
千翡盯着手里的信纸眼睛发疼,信里明明没有写出来这样两个字。她却恨不得将信纸瞪穿了。
一直以来自己压在心底的不安和惧怕,在所有人都告诉她江离然不要她的时候没有任何反应,却在她译出了简单的两个字以后,发酵得不可收拾……
百灵看到千翡平静的表情终于破裂,脆弱和恐慌四溢,眼泪争先恐后地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在精巧的下巴处相继滴落。
小姐该是伤心极了吧……
她很少见小姐这样的哭法,像是要将身体里的水分统统哭出来才好,无声无息,却歇斯底里……
百灵立刻转头去让侍女请贾大夫过来。她随后继续陪在小姐的身边,静静地陪着她释放痛苦的情绪。
贾清知来的时候,千翡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
“总算是哭出来了,老夫都恨不得打得你哭出来才好。真是个犟脾气。”
“……”
千翡红着眼眶不好为自己辩解什么,乖巧地伸出一只胳膊让贾清知切脉,另一只手,抓着拾香楼送来的信不肯放手。
“怎么,总算自己没看错人?”
“嗯……”
“呵,那你是高兴得太早了。凡事都会有变数,只要一切没尘埃落定,说什么承诺都是假的,一封信就能让你这么安心了?”
“不是一封信,是一封江离然写的信,我信的是他。”
“……”
贾清知抬手,又看了看千翡的舌苔,捏了捏她的小腿肚子,冷哼了一声。
“这世上除了自己,还有谁可信?你信别人?到时候哭都来不及。”
“嗯,我信他。”
千翡的神情趋于平静,只红红的眼圈能看得出刚刚一场痛哭的痕迹。
“行了,没事儿,哭出来心里也痛快些,比憋着要好多了,我叮嘱的那些每日都要照做,要砸了我的招牌,看我会不会放过你。”
贾清知放了狠话,甩着袖子转身就要离开。
却在踏出房门的时候停住了脚步。
“你说,为什么有人会愿意相信别人呢?那么脆弱不堪的信任,她为什么还要相信呢?”
“……”
千翡不知道贾清知口中的“她”是何人,却是轻轻地叹了一声,“因为感情吧,因为她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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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翡马不停蹄地给睿王回信,让他不要插手任何有关鲜族的事情。
送出去之后,又给江离然回了信。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里有了底,思绪通畅了,她居然写出了一封十分流畅的信来。
说是皖南那里一有新的熏香,她就会给拾香楼送过去。
……
安好,勿念,我等你。
江离然拿到了信,不敢在手里久留,只是千翡传递过来的几个字,却已经刻在了他的脑子里。
她安好,她会等自己……
江离然深吸一口气,让下人进去通报宁王殿下,他来了。
……
海元陆说,鲜族亲和使团就要抵京,陛下有意让睿王领命接待,这也是陛下对睿王信任的表现。
谁知道睿王竟然拒绝了,陛下也没说什么,转派宁王去接待。
对此,海元陆表示强烈地不明白。
以睿王的身份,该是能很好地与鲜族的亲史相处,若是维系国朝和鲜族的关系有功,陛下定然会更加满意才是,这种机会,睿王怎么就推了呢?
不过事已至此,海元陆就是再想不明白也是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宁王领命。
还有宁王,海元陆也是一头雾水,宁王从来都很排斥与鲜族亲近的,他虽然在朝堂上表现出对鲜族很放心,却也并不曾应承同鲜族有关的事务,这次倒是奇了。
千翡听着海元陆的疑惑,心里却是有些盘算。
江离然让睿王对鲜族敬而远之,自然也要做做宁王的工作,这个鲜族,莫不是对国朝的储君之争,起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作用?
不过这些都可以之后再想,千翡掐指一算,江离然娶新媳妇的日子,到了……
这是个好天气,一大早,千翡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