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徐阶的权势太盛,高拱虽然是吏部尚书,又是裕王的老师,却也深感势单力孤,无以抗衡,不敢跟他对着干,但当一个人服阕返朝后,他马上找到了盟友。
那人名叫郭朴,河南安阳人。嘉靖十四年的老牌进士、庶吉士,嘉靖四十年便任吏部尚书,不过在沈默返京前几个月。郭父病亡,他只好返乡丁忧去了,今年春天才回到北京。恰逢廷为大学士,同时高拱转任礼部尚书,给他空出了位子,他便当仁不让的,重新成为了大明的吏部尚书……这其实是徐阶的安排,他觉着高拱坐在天官的位子上,实在是一种威胁,所以给他挪挪位子清闲一下。
徐阁老平生精于算计,几乎从不犯错,本来实指望着帮郭朴重回吏部,他能对自己感恩戴德,马首是瞻呢。但这次他真是错了,而且不只是一点,第一,郭朴是高拱的老乡兼好友;第二,能跟高拱成为好友的,那也一定是个臭脾气,也一样不会买他徐阁老的账。
而且郭朴几十年来为官清廉、声望很高,深受皇帝眷顾,当年在朝时,就不给严嵩父子面子,严家父子也不敢拿他怎样,现在还朝,见严阁老换成徐阁老,朝廷却还是一言堂,心里便有气。也不知是河南人的火气大还是怎地,他和高拱两个都是暴脾气,时常在一起喝酒聊天,聊着聊着就聊到朝政,然后定会演化为对‘道貌岸然窃权柄者’徐阶的痛骂……至少在这段时期,两人对徐阶的反感,其实多来自于对严嵩父子专权的心有余悸,而不是出于私愤。
这次对南京兵变的处理结果一出来,高拱和郭朴又怒了,徐阶对他自己亲信的袒护,简直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那振武营乃是张鏊招募,张鏊训练,现在造反冲击官府,张鏊竟然只罚俸一年,降两级;再说那马坤,现在都查明,是户部处理不当,才导致的这场兵变,怎就让他屁事儿没有的来北京上任?朝廷法度何存,国家权柄就真的任他徐阶玩弄吗?
郭朴拍案而起,道:“非得治治他了,不然又是一个严嵩。”
高拱有些犹豫道:“徐阶老奸巨猾,咱们恐怕不是对手。”
“怕个球!”郭朴道:“咱们两个尚书联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