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两人都是彻夜无眠。
宁浅还算好,只需要上午去一趟北京分公司,在合同上盖章,回来就任由自己浑浑噩噩地躺在*上,再次睡了过去。
只是苦了夏默澄,一大早睡眼惺忪地爬起来去开会。一向提前到会的他,今天竟然难得踏着点赶到会议室。
夏育霖坐在主位上朝他皱眉,神色是如出一撇的疲惫。想来昨晚,如雪也没少给这个年过半百的老人添麻烦。
“宁老爷子称病,不来了。”夏育霖朝左手位点点头,示意夏默澄入坐。待他坐下,又低声续道:“梓欣和她母亲,对这件事意见颇大,正缠着要他对外给出一个说法呢!”
夏育霖唏嘘苦笑,自古为小人和女人难养也!幸好自家没有女人,不然,还不给烦死?
夏默澄却是皱了眉,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脸色依旧沉稳,清了清嗓音,就全心投入到会议中,似乎根本不为所动。
夏育霖也不好再说什么,宣布会议开始。
夏家虽然早在三年前就没落了,但凭着夏育霖手中环宁集团3的股份,和这三年来刻苦打拼,依旧能在全国的商政圈子里占有一席之地。今日的会议,就是由夏家出面,召集全国和环宁集团有合作的企业,来北京开个年检会。
青照和驰宇集团的地区代表人不知从哪里探听到昨晚的风声,整个过程竟都十分配合。
10点不到,会议就顺利结束。
夏默澄正准备和父亲告别,萧铭熙却笑着拦住他,“没想到这次的年检会如此顺利。”
“嗯。”他淡笑应着,“理应如此。”
“我看你今天的气色倒是不太好,发生什么事?还是水土不服?”他爽朗大笑,拍拍夏默澄的肩,“这么多年没回北京,有些住不习惯了吧?”
夏默澄一边帮父亲收拾文件,一边敷衍笑道,“确实觉得有点冷。”
谁知萧铭熙下一句,却是将矛头指向了宁浅,“你猜我昨晚看到了谁?”
夏默澄凝眉,“谁?”
“浅浅!”萧铭熙一脸喜悦,边说边注意对方的神色变化,“她就住在你隔壁那间酒店,我昨晚开车经过,刚好看到她走下来。”
夏育霖赶紧使了个眼色,夏默澄依旧神色自若地笑着,“是吗?这么有缘。”
“默澄,这不会是巧合吧?你来北京,她也来北京,你们还住一块……”
“不是巧合。”他打断道,“是我给她安排的住宿,欣儿知道她来谈项目,死活托我照顾她。”
这话说得圆滑,萧铭熙一时有些愣然,“这样……”
“还有事吗?我要送父亲回去了。”他跟在夏育霖身后出了门,临分别前道:“谢谢上次你借我车用。改日空闲时,再坐下来和你好好叙一叙旧。”
待他们走远,骆嘉驰的电话也打来了。
“怎么样,试探出什么来了?”
萧铭熙不愿多说,冷冷吐出一个字,“没。”
“听这语气,该不是碰壁了吧?”骆嘉驰特有的痞气分毫不减,“我说,要不让我去把他那女人给泡了,实在不行就弄*!男人最恨自己的女人给别人玷污,这样一试,肯定能试探出夏默澄……”
他在那边口若悬河,丝毫没察觉这边萧铭熙一张脸越来越阴郁,直到一句“不行就弄*”,彻底把他给惹毛!
“他妈的骆嘉驰!我说了不许碰她!!”
然后轮圆手臂,一把将手机砸在墙上,摔了个稀巴烂!
***
夏默澄一直将父亲送到车库,夏育霖才摆摆手,“去宁浅那吧,你们在北京的时间也不多了。记得别让他们看见。”
“好。”他点头应着,关上车门,这才钻进自己的宾利。想了想,开车径往天坛北门对面的老磁器口豆汁店。
他记得从前,她总是吵着要吃老北京特色小吃。每次开学回a大时,他都要起个大早,去小吃街搜刮一堆吃的,什么糖火烧、茯苓饼、炸焦圈。
夏天,飞机到广川市时,手里的东西还微热着。
她笑容灿烂地扑进他怀里,抬起头,眼眸亮亮的,跟他说:“早安,我未来的检察官大人!”
他会在心里默默地回一句,“早安,我未来的检察官夫人。”
只可惜,就像他当不成检察官一样,她也当不了他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