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他也不会怀揣着这份内疚,再承受着失去她的双重痛苦,孤单的生活下去了。
“老大啊,这回没事可不代表下回没事。您不要再气她了,否则下一次,我可不担保少夫人会像今天这般平安无事,恐怕连小少爷也会被你的举动气的提前出生。”d.马完全有理由将严牧野的话彻底扭曲。
看boss现在这副态度,他分明是对自己错误没有任何的悔意。若是长此以往下去,少夫人还不知道要被他气上个几次。
到时候先不说他带着一群助手来回跑累人,要是少夫人肚子里的小少爷出了什么问题,他才叫惨呢。“带着你的人,消失吧。”
严牧野闻言,微蹙的眉尖一皱,眸光一沉,盯着d.马冷冷道。
“哦……哦。我马上走。”这回又在老虎的身上拔毛了,d.马自知他再说下去说不定不止丢了工作,连小命都不保了。
是以还不等严牧野再次抬眸,他早已带着助手们消失在了严牧野的眼际。
“是男孩吗?”
严牧野凝望着虚掩的房门,自言自语道。
苏斓不想提前知道孩子的性别,所以他也跟着苏斓一起,等待着这份惊喜的降临。
苏斓说,等到他出生的那一刻,我们再知晓,那岂不是更惊喜一般了?足够你为之兴奋一个月的。
剧透这种东西实在是太没感觉了。
的确,严牧野当时也认为,苏斓此等做法确实有她的道理。
可就在方才,他却被迫知晓了他们孩子的性别。
竟然是个男孩……而不是苏斓心心念念的蝎主。
原来,到了此刻,连苏斓笑嗔的,他严牧野上辈子的**,也不愿意来到他的身边,以女儿的身份陪伴即将孤单一人的他了。
轻轻推开卧室门,苏斓依然维持着之前的动作,静静地躺在**上。不过脸色却是红润了许多,连呼吸都顺畅了。
望着苏斓渐渐好转的情况,严牧野轻叹了口气,抓过凳子坐在了苏斓的**边,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的睡颜。
苏斓若是醒了,跟他说的第一句话会是什么?
万一这个女人又跟他玩失忆的把戏,他该如何应对?再一次将昨天那些残忍的话说上一遍吗?让她在最幸福的时刻从云端跌落到谷底。
让她为他跳动的心,再也没有力气重新活过来。
“我恨你。”
嘶哑的嗓音在卧室中突兀地想起,严牧野半眯着的眸子猛地一颤。
“我恨你。”
苏斓缓缓睁开了眼睛,费力地回眸,迎向严牧野那充满疑惑的眸子,继续重复道,“我恨你。”
严牧野未曾想过,苏斓醒过来后的第一句话,竟然会是如此。
我恨你……
是啊,这句话才该是苏斓醒来后,想说的第一句话。
要是换成了任何一个女人,这句话早已在之前就被说了几十遍。而苏斓却没有。
在他那么残忍地对待她时,她没有恨他。
而当他静静地守候在她的**边,如同任何一个尽职的丈夫一般,守在病重的妻子身旁时,苏斓说,我恨你。
严牧野知道,她在恨着什么。
苏斓恨,恨自己将她捧上了云端,又将她摔向了谷底。苏斓恨,恨自己能够无情的对待她,践踏她的真情,却在眨眼间又如此温柔的守在她的**边,又勾起了她原已经将死的心。苏斓恨,恨自己的反复无常,也恨她自己不能当断且断。
“苏斓,我们明天就去离婚。”沉吟了半晌,严牧野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片刻前还凝结在脸上的柔情瞬间就烟消云散。
苏斓,原来我的情对你来说,是如此残忍的浩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