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大庆朝商业的税收,上到大商户下到贩夫走卒无不痛恨,实在是税太多了。为了抑制商业发展,提高税收,这样保证农业的有利发展,这种手段别说大庆朝就是前朝历代也是这般做的,什么人头税商品税通关税总之税很多,乍一听商改,息息相关的几个人立马想起了几年前商改就颁布的新税法,顿时觉得薛蟠犹如地狱来的鬼头僧一样面无可憎。
稳坐的侯宇嘉也坐不住了,主动给薛蟠添了杯酒,笑道:“薛大人可有内部消息?”
“是有的。”薛蟠点头并不接话往下说,看着桌上放凉的盆子,像是刚发现一般,道:“哟!我亲手给诸位做的菜怎么没人动呐!”主动揭开了盖子,里面的炖鸡已经凝固起来,油腻腻的并不如刚才香了,看着就到人胃口。“可惜了这一锅炖鸡,这鸡啊炖的再好用料再足,咱们几个没人欣赏不下手,等凉了没味了这才可惜,唉,过了就是过了,现在要动手也晚喽!”
扫了一圈在座,薛蟠意有所指道:“这行商就跟这桌上的炖鸡一样,要把握住机遇,谁看准了下手快了,到嘴里到肚子里的就多,下手晚的在一边干着急只能眼巴巴的瞅着吃鸡的人看,可没法子啊!谁让他当初下手不快呢?众位说是这个理吧?”
大家伙都是精明人,一听就知道薛蟠暗指什么,侯宇嘉此刻表了态,道:“那也看盆子里的鸡值不值得下筷,要是病鸡,吃坏了肚子可得不偿失了,薛大人不知您给我们炖的是什么鸡?”
“自然是好东西。”薛蟠也不打谜语了,言谈陈恳道:“鲁地大灾民不聊生,当今圣上很是看重,不然也不会派了二皇子前来,可这救灾银子被抢,如今派我前两,我一无粮,二无银子,空手一个能有什么办法?不过圣上所托,我薛蟠便是万死也不能负了圣上负了鲁地灾民。今日请各位来,薛蟠知道各位都是心肠仁善的大户,旱灾刚发生时几位还捐粮救灾,薛某实在是佩服,故来一聚。”
刘有钱唏嘘道:“大人,灾情刚发的时候,朝廷还未派人来,我们八位就没让全城的米价涨过,粮也派了,但杯水车薪,您看看这鲁地多少灾民啊?祖上辈辈积攒的家底总不能让我们几个败光掏空吧?知道大人您为难,可为难的不仅仅只有您一人啊!”说着哽咽呜呜的掩面哭了起来。
薛蟠冷眼看着这个刘胖子做戏,别以为天色暗他没看见那双小眼睛的精明,不过是想空手套白狼,从他这一分不花的得到消息,美的他不成。
“大庆朝常年积贫,这次救灾的银子丢了,我虽说上书另求银子,但怕国库空虚拿不出来。”薛蟠叹了口气,问道:“各位可知严大人为何先提出农改而迟迟未提出商改吗?”
刘胖子也不哭了,道:“农业根本。”
“一方面。”薛蟠点点头,哄骗道:“在大庆百姓眼里,农民出汗出力勤勤恳恳,却不及油滑奸诈的商人富足。自古商人就没什么好形象,一说商人多是奸商等等,严大人就是再想改善如今的商税,只要一提出就会遭到反驳,怕是连圣上都不支持,为何?你们上的税都是入了国库,可为何国库还是空虚?一层一层剥上去,真正上缴的没多少,严大人正是看清了这里面的弯弯道道才有心改革,税法明确单一,有心想促进大庆商业发展,但谁当严大人提出改革时的典型正面榜样商户呢?”
薛蟠手指敲着桌面,一下一下的像敲进人心,“薛某今日放了话,今日各位掏钱掏粮明日少不了几位的,只看几位愿不愿意下筷。”
侯宇嘉是看清了这人,纠纠缠缠一晚上为的就是让他们八个出钱出粮帮着赈灾,而且是画了大饼等着他们八位下嘴,简直是空手套白狼,不愧是金陵皇商的后代。
对面坐的三位等不住了,就怕那好机会晚了成为那凝固的炖鸡那样,看了看侯宇嘉,其中一人,道:“薛大人,身为鲁人,在下愿出二十----”
“李兄慢着。”薛蟠打断,从怀里掏出奏折,取了笔,沾墨,道:“今日几位的义举,薛某将写成折子奏明圣上几位大义,让天下百姓也瞧瞧几位乃是仁善商人。”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只要得了上头青眼,这商路可是畅通无阻的,比打广告还获利,算是一举数得。“对了,李兄你刚才说多少来着?”
“五十、五十万两银子还有一百石大米。”临时变了数,李兄擦擦额头上的汗,看着刷刷刷记录的薛蟠,他这名字就要见圣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