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在客栈用了午饭,小二套好了马车,王甲赶着车三人再次往王家村去。王家村与县城相距不远,赶着马车也就半个时辰就到了,走路的话要一个时辰。
远远地还未到王家村,王甲赶马车的鞭子便停了下来,笑道:“大人,这风水还变得快,早上进了村都不待见,现在倒好还没进村呼啦啦的一群人守着迎接咱们呢!”
贾环道:“有求于人罢了。”
薛蟠未开口。马车速度慢下,到了人群前,为首的一花白头发老头带着全村人跪下行礼,口中道:“王家村里正王柏见过薛大人。”
王甲从马车上跳下,薛蟠随后下车,先扶起花白头发的里正,道:“王老多礼了,大家起来吧!”众人还未开口,便瞧见车厢里出来一位白净漂亮的小孩子,只听那小孩道:“师傅,王家小公子呢?”
薛蟠觉得这次带贾环出来挺值得,小小年纪戏演的好不说,关键是能分清楚什么场合说什么话,有时候故意童言童语的给人下套,省了他不少事。
当做不清楚贾环意思,薛蟠反口问道:“这里都姓王,你找哪个小公子?”
“还有谁?”贾环撇撇嘴,道:“咱们从京城来可不是为了别的阿猫阿狗的,伤了人的王经义在哪?您好歹也是朝廷五品郎中,跑了整天还不见人半分影子,这架子比赵锐那县令还大!”那模样脾气把一个娇惯的小公子演的惟妙惟肖,最关键是话里暗暗威胁了一番王家村村民,别以为他们上门就不稀罕似得,都掂量掂量。
村民心里纷纷暗中猜测这个薛大人的来意,又从这小公子话里听明白了薛大人原来是朝廷五品的大员,不过是薛大人的徒弟也敢直呼赵大人其名,对了赵大人是七品县令,而薛大人是五品的大官......
只见人群之中突然出现一藏青衣袍打短的男子,朝着薛蟠噗通一下直勾勾的跪在薛蟠面前,通通通磕了三个响头,口中道:“草民王经义见过薛大人,还请薛大人救草民一命。”
此刻贾环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踱步走到薛蟠身后,好奇道:“这就是王经义?!”
王经义抬起脑袋,道:“草民便是王经义,如假包换。”
“行了,起来进去说话。”薛蟠此刻淡淡开口道。如今这局势再好不过了,现在王经义这条命在他们手上,又敲打了一番,还怕枪支问题上不尽心?只有王经义求他的份,打一棒子给颗枣亘古不变的收人手段。
村民们此刻真的是把薛蟠三人当救命恩人供奉,一路热情引路,到了村里小山半坡处,有一院子,这院子两进两出青砖大瓦房,盖在半坡上风景也好,整个村景色尽收眼底,这便是王经义老子盖得院子了。
王经义的老子是当地有名的财主和善人,能够做到发大财且全村百姓爱戴不嫉妒的,可见此人手腕活络为人精明了。王财主四十余岁得了一子,妻子难产而死,孩子也先天不足,小的时候身体较弱的很,整日生病像是活不过成年一样,王财主就一个儿子,还是妻子拼了命生的,宠爱的紧,从小当姑娘养着,不,喜欢折腾乱七八糟的那就折腾,反正自己留的这份家财够儿子挥霍两辈子了,只要儿子平平安安给他生个孙子就成。
王财主这样娇惯养儿子,按理说王经义早都一棵树歪的不能歪了,但也奇怪,王经义这人虽是不爱读书工作整天瞎混折腾玩意,但人不错,善良正直孝顺他老爹,后来跟着同村姑娘翠柳看对眼就想成亲,王财主自然欢喜的不成,但顾念儿子体弱,还未成年,要是沾了女色掏空身子就不好了,当下只订了亲,说等王经义成年在结婚,趁这两年再好好补补,一切都挺好,没想到袁明那王八蛋瞧上了翠柳,软的没用上想强抢,王经义正是少年血气方刚,怎么能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受辱?掏出了他才琢磨出的玩意,人多挤得很,也没看清方向胡乱射了一下,没想到打中了,还是伤了袁王八的子孙根。
后来一切就是薛蟠听得那样了。
王财主想起自己儿子担惊受怕藏在山里吃不好睡不好就肉疼心肝疼,见了薛蟠愣是哭诉的一套一套的。许是别人一听心软吃了这套,但薛蟠也是商人出身,这个王财主心疼儿子不假,但眼里满是精明算计,他算计了也成但好歹跟儿子串通一起啊!没看王经义在一旁听着他老爹哭诉说他可怜,这孩子还一头雾水,想不明白自己好吃好喝好睡着,怎么在他老爹那儿就变成了可怜人?!
薛蟠懒得废话,直截了当道:“这件事你儿子要是办好了,别说什么伤人案一笔勾销,就是荣获封赏也不是不可能的。”
王财主抹泪的手停了,“当真?!”
“我师傅何时说过假话!”贾环不屑的翻了白眼,道:“前提可听明白了,你,王经义要好好听我师傅的话,认真为我师傅办事!”
“是是是,草民一定好好办事!”王经义擦着脑袋上的汗,满口答应,而后一想,不明白道:“办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