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家老太爷手中剑突然重逾千斤,挥剑便如裹挟万吨泥沙,奇慢无比。但在岳一翎而言,却苦不堪言。每一件都如苍山压顶,躲无可躲,只能硬着头皮顶上。
金剑和五行剑每一次相击都发出黄钟大吕的巨大声响,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岳一翎双眼、双耳中已经有微量的血流出,金家老头一次又一次的轮剑下砸都像打夯一般,岳一翎的双膝不断弯曲,腰也抬不起来了。
“给我跪下!”金老太爷怒吼着。
岳一翎嗓子发腥,一口血涌到嘴边。
决不!
岳一翎咬紧牙关,把这口血又咽了回去。
奋起全身之力,岳一翎试图挺直腰板,立直膝盖。
便是死,也不能屈服。
金老太爷仿佛看出了他的想法,手中举剑挂风而下,“那就去死吧!”
轰然一声巨响,五行剑溃散不见,五色霞光消失不见,岳一翎双腿咔咔两声,被这势大力沉的一剑直接砸的双腿骨折。
“伤我金家人就是这种下场。”金老太爷一脚踏上岳一翎的胸膛,剑尖对准了他的眼睛。
“现在求饶,我给你留一个全尸。”
岳一翎躺在地上,全身大大小小伤口不计其数,鲜血染红了小西天境的地面,两条腿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弯曲着。如果不仔细观察,根本看不出他还在呼吸、
和虚境金家老头这一战,彻底耗光了他的所有元气,此时的岳一翎,几近油尽灯枯,识海中空空如野。即便金家老头不杀他,他都未必能活下去。
金家老头的剑在岳一翎眼前晃动,“我是先刺瞎你的眼睛?还是斩断你的四肢呢?”
金剑又挪到他的肩头。
“还是,我一剑洞穿你的识海,让你彻底变成一个废人,让你饱尝生不如死的滋味。”金剑最终定格在岳一翎的识海处。
腿部的剧烈疼痛让岳一翎勉强睁开了眼睛,他用尽全身力气,挤出了一丝笑容,口里轻轻吐了几个字,“我艹泥老木。”
金家老太爷不怒反笑,“想让我刺下去?以求速死?没那么简单,我要把你带出去,当着你的亲朋好友的面一剑剑活剐了你。”
金老太爷一手拎着瘫软的像团烂泥的岳一翎,一手持剑在虚空处划出一道黑森森的裂缝。身影一闪,二人同时消失不见。
金家矿山内,熟门熟路的小泽二郎早将金六甩开,一个人到了矿洞内预留的避难室里,这里存放着一些食物和清水。
小泽二郎大口大口向嘴里塞着压缩饼干,不时喝上一口水,心中怨毒的想着,最好饿死你个王八蛋,金家人没一个好东西,这大半年,把我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等老子出去后,誓报此仇。
突然,他面色一惊,将手里的食物藏在桌下,飞快扑到墙壁上,像一只壁虎一样牢牢吸住墙壁,爬行而上,躲在上方屏住呼吸一动不动。
避难室的房门一开,金六踉踉跄跄闯了进来。虽然矿山是金家的,但是他还是第一次下到矿洞里。这下面如蛛网密布的矿道让他迷了路。左转右转,也不知转了多长时间。
金六只是先天低阶境界,远没到可以辟谷不食的地步。在追捕小泽二郎的过程中,他耗费太多体力,早已饥肠辘辘。
幸亏他双眼能在黑暗中视物,按照矿道内的提示,一步步找到了这间避难室。
看到房间里的干粮和清水,金六眼睛放光,当时就扑了上去,撕开一袋压缩饼干大吃起来,吃了两口,又拧开一瓶水仰脖咕嘟嘟一口气喝了半瓶。
那半袋小泽二郎吃剩下的饼干,静静躺在桌下,金六似乎并没察觉。
小泽二郎牢牢吸附在避难室上方屋顶上,收敛全身气息,隐藏在黑暗之中。
我要不要给他致命一击?能不能杀了他?这个险冒的值不值?
小泽二郎陷入天人交战之中,矛盾之极。他既想一举击杀这个心腹大患,又害怕一击不中反被对手击杀。
金六整整吃了一包压缩饼干,喝光了一瓶水,这才心满意足。他惬意的坐在椅子上,双臂枕在脑后,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话,“下来吧!”
小泽二郎心中惊慌一闪而逝,随即意识到金六很有可能是在唬他,当下没做半分一栋2,仍静静吸在屋顶之上。
金六伸脚将小泽二郎没吃完的压缩饼干勾了出来,“再给你一次机会,马上下来。”
小泽二郎依旧置若罔闻。
金六有些恼火,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追杀,他一是有些解气了,二是在黑暗矿洞中有些寂寞。如果现在杀了小泽二郎,这诺大的矿洞岂不是就剩下他一个人了。因此,他有了些转变,想找这个日本忍者谈一谈,聊解寂寞。
谁知道这个忍者油盐不进,根本不理他的话。
金六自信的一笑,既像说给小泽二郎听,又像是自言自语。
“在这矿洞之内,处处金系元气,你藏在这里我确实不好找你。但凡事有一利就有一弊,我找不到你,不代表我杀不了你。你在矿山呆了多长时间了?听说过金家的庚金剑阵吗?这里简直就是剑阵最佳的施展场地。”
金六这句话说完,避难室内立刻风云突变。
四周金属矿石散发的点点滴滴金系元气如群鸟归巢,从矿洞的各个角落汇聚于此。
金光闪烁,剑气斗牛。
以金六先天低阶境界的水平,若是平时勉力发动庚金剑阵,也只能得其十之一二威力。可是在这金属矿洞之中,有无穷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