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鲜半岛南,狗邪韩国海滨。
“伽倻王,高句丽人太过狡诈,竟将西山、五宝山的树木砍伐殆尽!”
“这帮北地蛮子!去问那高男武伯固,意欲何为?”
“伽倻王,那高句丽王说,要以两百根大木换二十艘三十步长的艃船。”
“不可能!”狗邪韩国的国王阿罗伽倻大怒,“贼蛮子,伐我树木,还拿来换我舟船!欺人太甚!不换!”
“伽倻王息怒。纵然我们有造船良方,但若无良木,也造不出船来。还怎么去追那小仙人?”
“啊!气煞我也!”
“小仙人”,近一个月内,东夷诸族、诸部落最火爆的一个词。
月前,一五岁小儿现身于高句丽盖马大山。其人蓄养巨蜥、驱使雷霆,栖于浮空仙山。
这等奇士异人,高句丽自古迄今,从未有过。高男武伯固乃遣使去往乐浪打听,方知“近一年来,汉地有仙人小大王临世”、知“仙宝秘境、仙法仙兵”,知“青春复返、死而复生”事。
乐浪人言之凿凿,由不得高男武伯固不信。
他欲求些机缘,奈何小仙人并不理会。又将此事告知朴阿达罗,新罗人同样未得“仙人眷顾”。而后,两族几次滋生劫掠之念,却都惧于传闻中的“巨龙”、“雷霆”,未能成行。
再之后,仙人南行。
无论是高男武伯固,还是朴阿达罗,都不愿错失“仙缘”,遂尾行其后。
又待后来,弁韩、狗邪韩国先后加入队伍。而桃林山海,始终浮于半空。
直至昨日,那小仙人携五位仆从,飞下仙山,四下打听一条灰龙的事。然还未等高句丽等部族有所行动,仙人被一条怪蛇吸引了注意力。
那怪蛇,身体肥硕、尾巴粗短,颈上生有三头、五瘤。
据狗邪韩国的渔民说,这怪蛇甚是狡猾,他们在海上追击了九天十夜,才捕入网中。
小仙人要购此蛇。渔民贪婪,狮子大张口,仆从箕壬嗤之以鼻。
正扯皮时,怪蛇咬烂网索,跃回海中。小仙人遂飞回仙山,追了过去。
狗邪韩国善作舟楫,发动国中大小船只,要追仙人。正此时,弁韩、新罗部族,一起嚷嚷着“高价购船”。
于是,囊中羞涩的高句丽人,眼睁睁看着朴阿达罗、金渠帅等人升帆开船,浩浩荡荡入海。
之后,高男武伯固索性先下手为强,将海边十里以内的树木砍尽,等着狗邪国人主动上门。
“高男武伯固,两百大木只能换十五艘船,还得是二十步船。你爱换不换!”
“哈哈,好!就依阿罗伽倻王所言。不过,每艘船你得给我配上两名划桨手。嗯,还有食水。”
“你这厮……好吧。”
于是,一蛇在前、山海居中、数百船只随后,一路航行,直至战乱的倭国。
腊月初一的白虎山,车水马龙、人声鼎沸。
其中喧闹嘈杂,又以大比擂台处为最。
“不知今次大比,谁能夺魁?”
“谁夺魁?应该是那吕奉先。”
“吕奉先?不是说此子白名,不可参赛吗?”
“这厮窝在悦来客栈一个月,每日对着小大王木像顶礼膜拜。昨日昏黄时,又溜去城门楼检测,成了白中带黄。”
“白带黄?也不怎么样啊!”
“确实不怎样。不过,好歹算是有了参赛资格。”
“也对。嗯?后面这位仁兄,莫要推搡!”
“某非推搡,乃是有事相询。敢问那位兄台,你方才所言吕奉先由白名转为白带黄,可否属实?”
“当然属实!怎么?你也白名?”
“某是黄名,犬子却是白名。”
“父黄子白?切!”
现下的白虎山,确实有一部分人,逢“黄白”不乐、望“赤紫”大喜,很是市侩。“父黄子白”者还要再询问些细节,那人直接就不理会他了。
“父黄子白”无奈,只得再寻旁人打听。
大比擂台,依旧是甲、乙、丙、丁……壬等九座。不过,早已不是以前夯土为基的土台,而是由暴龙三兄弟以“仙法”重筑的石台。
巫罗、潘凤两真传,曾于台上比斗。龙脉仙术不出,石台不损,很是坚固。
吕布怀抱着一杆画戟,背倚石台、闭目稍息。
他确实如先前那人所说,已由“白名”转作“白带黄”,身具参赛资格,成为了今次大比夺魁的热门人选。不过,饶是如此,也有不少人轻视与他。
自客栈出门,一路行至擂台,一直有人对他指指点点。说什么“这就是那个白名的吕奉先了”、还说“便是参赛又如何,便是大比胜出又如何”,又说“区区白带黄,入不得秘境、取不得仙宝,能有何成就”。
聒聒不停,惹得吕布几次动气,默念数遍“大王在上”,才平息心情。
腌臜鼠辈,待吕某人晋升“赤名”、跻身内门之时,定要扯烂你们的口舌!
吕布攥紧画戟,暗暗下定决心。
日影流转,倏忽变换。很快,白虎丞陈晨、仙门诸子一一现身。
白虎丞轻咳数声,擂台四围渐渐安静下来,遂宣布道:“此次白虎大比,仍循旧例,分作初选、决赛。”
“初选十胜,得入决赛。”
“高台之上,点到为止。若有违者,永不录入。”
“如此,比赛开始!”
话音落吧,十余名青壮男儿,纷纷跃上石台。
吕布左手扣住台沿、右手将画戟一撑,甩身登上甲字号台。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