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冷酷的血光。

贺兰睿冷酷的脸上终于流露出一抹笑意:“我很好奇,他们多久才会察觉你布下的局。” 他们从没打算过自己的盘算能够一直瞒住东昭。

东昭的人以为他们最想要痘方,的确,痘方很重要,只是,东昭的人大约不知道,不论什么原因,这一次,有人送了消息给北陵,给他们。于是他们知道了一个秘密,北陵的瘟疫不是无故而起,而是东昭送来的。

北陵是恩怨分明的国家,所以,疫病要除,仇也一定要报。

北陵与东昭世代为邻,是敌人也是朋友,几番交手下来深知,如今的东昭从皇帝到他几个儿子,皆是雄才伟略,特别是那个深居简出的残废皇子凤静熙,更是惊才绝艳,堪称百年难得一出的人中龙凤。不论与这样的人做对手,还是与这样的国家做对手都是一件十分吸引人的事情。

贺兰勤笑笑:“大约不会太久。东昭从皇帝到皇子一个个都是狡诈的狐狸,若没有凤静熙,不过多拖几日,如今东昭有凤静熙,只怕不出三天就要露馅。”虽然不太情愿承认,但北陵与东昭几番交手,虽然凤静熙从不曾出现在边关,他却从自己的渠道知道,东昭对付北陵的战略背后一直隐约着凤静熙的影子。说到这里,他忽然转着眼睛看了贺兰睿一眼,居然流露出一副委屈的表情:“所以,你要动作快点哦,不要浪费为兄这一出连环的好计。”

贺兰睿额角的青筋微不可见地跳动了一下,冷冷道:“在我面前收起你那副模样。”

贺兰勤眨眨眼,无趣地叹口气:“你这小子什么都好,就是太古板冷漠了一些。”他优哉游哉喝口茶,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问贺兰睿:“如果没办法顺利带走沈容容,又一时之间从东昭得不到防止天花的痘方,我很好奇,你打算怎么处理国内的瘟疫。”

贺兰睿冷笑:“从哪里来就到哪里去。”既然东昭将天花送到北陵,他也可以把染了病的人再弄回东昭。

贺兰勤面皮一抖:“你的阴招与东昭颇有不相上下之风。”他做出怕怕的表情,眼底却流露出兴奋的光彩。到时候大批染疫的流民涌到东昭边境重镇,就算东昭人人种了疫痘,不会再染上天花,这些人齐聚一起,稍微一撩拨,也够东昭喝一壶的。

贺兰睿冷冷一笑,想到北陵染疫部落被活活烧死的百姓凄厉的哭号,他的眼神闪过一抹残酷的光芒。

不论是谁的主意,这一次,东昭确实惹怒他了。

北陵与东昭的和谈果然如凤静熙所言,谁都不曾在痘方或疫病上过多着墨,东昭看起来诚意十足,北陵也显得从容不迫。

在谈判上,凤静祈是高手,虽然在见过贺兰勤之后,已经发现他不是个简单的人,当真正走到谈判桌上,还是不大不小吃了一惊。

北陵的贺兰勤看起来像头牲畜无害的胖绵羊,总是笑眯眯的,说话有些颠三倒四,不停擦着汗一边嚷着热一边贪恋着东昭如诗的风景、如画的美人,时不时还要笨拙地闹一些无伤大雅的笑话。只是,从第一场谈判起,再没有人小看这个笑面佛陀一样的人,他像一条藏了毒针的水母,滑不留手、软而无骨,看起来可以任人随便捏圆搓扁,只是不经意间他已经露出含着剧毒的触手连皮带肉狠狠捥下你一块血肉。

和谈进行了两天,东昭没有吃亏,却也破天荒没有占到便宜。

与邻国的和谈一直都是凤静祈主持,多少年来,他只占过便宜,所以,东昭不吃亏对他而言,已经是很吃了一亏,这让凤静祈多多少少有些不痛快,也有些觉得不对劲。

作者有话要说:嗯,最近好像留言里面有点小的争论,简单答复一下吧

四牡的留言有句话说道我心坎上。仁心仁术的女人就不该知道政治。

叹气,是哒,

救人的人,和杀人的人相爱,简直是死棋。

可惜,很多时候,我们爱上的偏偏就是和我们极不同的人。

anni,聪明人才更容易分分合合。糊涂点的傻人,想得少,反而能平平安安。

所以,有时候我也困惑,聪明和糊涂,到底怎么定义?

湘妃竹子同学,容容不是圣母,而是对于一个普通的平民而言,特别是对于一个生长于和平年代的女孩子而言,你让她去理解国家与国家的政治博弈中的牺牲是很难的。

新南瓜饼和lulu同学吧?我记得好像是你们两个,关于散布瘟疫这个事情有很大的争论。其实你们两个都没有说错,你们两个的观点正好代表了我所写的两个人所站的角度。

对于凤静熙的行为和沈容容的反应,我简单说一下吧

凤静熙知道自己的行为是罪孽,但是如果让他重新选择多少次,他都会选择这个路来走,这是他在善恶之间做出的取舍。

他做错事,就要付出代价,就算从大局出发,他用小牺牲博得了大生存,是所谓作了正确选择,只是,终究是造孽,作了孽,就要付出代价。

出来混,早晚要还呐,汗~~~

我本来想让他最后用生命来赎罪的,可惜这次预设的是一个幸福的结局,所以,我就放他一马,只让他狠狠吃苦受罪吧。(汗,谁让我就算一直很想写个悲剧可还是下不了手呢,真是。。。。剁手一百遍。)


状态提示: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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