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时分,南京城上元门外,陈调元大开城门,亲率南京苏军将领以及政府官员出城迎接孙传芳。
“伯阳呐,孙馨帅的电报你收到没有?”
陈调元支开苏军将领,叫李伯阳一起走到城门前的一处石墩子上没有形象的坐下,心不在焉的问了一句。
李伯阳瞧了陈调元的脸色,点头道:“收到了,馨帅命我即刻挥军皖北,不准许我在江苏用兵。”
陈调元叹道:“这是防着你呢。”
李伯阳意味深长道:“不止吧,我的第三师接到命令开拨了,暄帅你的第四师却没有出兵的指令,看来孙馨帅不想让你在前线作战。”
陈调元苦笑:“我在江苏虽是帮办,可论起交情,白宝山与孙传芳私交深笃,我的位置太尴尬了。”
李伯阳默然,这五省联军还没正式成立,底下的亲疏远近,防范忌惮已经出现,让人头疼。
陈调元道:“伯阳呐,这次倒奉作战可是你的机会,干的好了,一省督办省长,总有你的位置,到时老哥一定力挺你。”
李伯阳笑道:“那伯阳在这谢暄帅了。”
正说着话,有骑兵飞奔而来,跑到迎接队伍中间大喊道:“孙总司令车驾离这里只有两里了。”
陈调元闻言起身,笑道:“伯阳,走吧,别让旁人说咱俩没礼貌。”
李博研笑了笑,跟着陈调元走到城门前列队,等待孙传芳的车队。
几分钟过后,从南京城外的道路上腾起一路的烟尘,伴着汽车的轰鸣声,一行十数辆有轿车卡车的车队抵达下元门。
车队挺稳,一辆站着护兵的别克轿车停在迎接众人的面前,护兵跳下拉开车门,从车上下来一个其貌不扬、五短身材、肩披将军大氅,一副长马脸笑容可掬,可隐隐透露出的霸道气势让人不禁畏惧,他便是闽浙巡阅使兼浙江军务督办,恪威上将军孙传芳。
孙传芳下车后,参谋长杨文恺跟着下了车。
“馨帅好,杨参谋长好。”
陈调元领头,李伯阳、郑俊彦、齐声敬礼。
孙传芳笑容慈祥,还了个军礼道:“雪暄,客气了,咱们兄弟讲这个俗礼做什么。”
陈调元毕恭毕敬,道:“馨帅,礼不可废。”
孙传芳口里埋怨,可脸上却很开心,笑道:“雪暄,咱们可是有些时间没见了吧。”
“回馨帅的话,咱们上次见面还是抚帅与您联手攻打卢永祥时,在匣北开军事会议见得面,怕是有一年多没见了。”
陈调元感慨道。
孙传芳笑道:“雪暄,我看你一年时间也没多少变化,还是像以前风采呀。”
陈调元道:“我一成不变,馨帅您可是更上高楼,可喜可贺了。”
孙传芳矜持的笑了笑,目光移向陈调元旁边正目光炯炯看着自己的年轻中将,不用猜便知道这就是皖南李伯阳了,叹了口气道:“伯阳,我可是与你父亲是保定军校的同期同学,可惜徐普老弟英年早逝啊。”
李伯阳腰板挺直,敬礼道:“感谢馨帅挂念家父。”
“放松点,不要这么严肃。”孙传芳一副亲近的表情,拍着李伯阳的肩膀。
“是!“
李伯阳哪敢放松,毕恭毕敬道。
孙传芳很健谈,又说了一些与李伯阳父亲在军校的趣事,很快与他熟络起来,俨然是叔父辈的样子。
跟李伯阳说完话,孙传芳没有忘记旁边的郑俊彦,交谈一会后,最后把目光落在江苏省长郑谦的身上,笑眯眯道:“觉公呐,让你受惊了,奉军无道,雪暄代表江苏人民驱走了他,不要挂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