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会议室,李伯阳有意停顿脚步,可随之听到里面的**动吵闹声后,幽幽叹了口气,脚步沉重的往内宅走去。
杜汉山亦步亦趋的跟着,察觉到了少帅的气色不大好,忍不住道:“少帅,长官们有争执没什么大不了,亲兄弟还免不了打打闹闹的。”
李伯阳侧头瞧了他一眼,微微摇着头说:“他们有争执我不担心,我担心的是他们有了派别之见。”
派别之见!杜汉山心中一紧,只听李伯阳说:“他们不明白我的苦心,我本想着一碗水端平,可现在清楚了,水端不平。”他这一番话看似的说给杜汉山听,可实际上是在说给自己听。
杜汉山自觉的把嘴闭上,只留下一双眼睛看路,一双耳朵听话,不敢也不能多想。
转过回廊,刚到了内宅门外,就见门前一个小丫鬟探头探脑,见到李伯阳后如百灵鸟似的叫喊道:“玉蔻小姐,幼仪小姐,少帅回来了。”
李伯阳莞尔一笑,心头的郁结散去不少,没走几步,就看见董幼仪与玉蔻穿着同样的白衣青裙,腰肢纤细,两**欢喜异常的牵手迎了出来。
“少帅。”
走到面前,董幼仪白净的脸蛋酡红着,一双亮亮的大眼睛上下打量着李伯阳,看了一圈,总算舒了口气,拍着鼓囊囊的胸脯道:“谢天谢地。”
李伯阳颇感莫名其妙,正待问董幼仪谢什么,却见玉蔻美目流盼着,剜了他一眼,捂嘴笑道:“幼仪姐姐是在担心你在前线上受了伤,磕着碰着。”
李伯阳哈哈一笑,心受感动,刮了一下董幼仪的鼻头,亲昵道:“傻丫头,我是一师之长,打仗的时候用不着我冲锋陷阵,就在指挥部里带着,每天风吹不着,日晒不着,一根毫毛都没掉,还胖了几斤肉,哈哈。”
董幼仪和玉蔻咯咯的笑了出来,玉蔻一颗担忧的心放下,可心中又有些失望,少**都希望自己的"qing ren"是纵横战场的将军,可依李伯阳这样说,完全不像心里头想象的一样,不免好奇的说:“听报纸上说蚌埠到徐州一线十几万大军交战,每日从前线担架运回的尸体有几十里长,是不是真的呀?”
李伯阳道:“真假参半吧,双方在津浦线上陈兵十几万,不过真正玩命打仗的只有几万人,孙传芳的浙军、张宗昌的鲁军,和咱们皖南军,伤亡哪有这么夸张。”
董幼仪噢了声,李伯阳上前拉住她的手,她如小鹿受惊的抽了抽手,却被拉的更紧了,脸颊上泛出一层层浅浅的红晕,让人忍不住想去亲两口,李伯阳的心顿时一热,目光不由得落向一旁好似受了冷落的玉蔻,笑着也刮了一下她的的鼻头道:“玉蔻儿,想我了没?”
玉蔻俏脸微红,瞄了董幼仪一眼,故意娇嗔的说道:“想你干嘛,又不能吃。”
“哈哈。”
李伯阳拉过玉蔻的手,牵着两个**孩子向内宅走,不忘回头说:“汉山,把我从徐州买来的东西送过来。”
“是!”杜汉山打了个立正,拔腿跑了出去。
回到了内宅,李伯阳让两**在卧室外面候着,自己把军装脱掉,换上一身轻便的白色绸褂出来,正见两**正在沙发上嬉笑着咬耳朵,笑问道:“你们俩嘀咕什么呢?”
董幼仪把两只雪白的胳膊竖起来,用一根纤细的食指支着下巴,眉间泛着淡淡的愁绪道:“我和幼仪妹子在想,少帅你这次能在家多长时间,会不会又要去打仗,好多天见不到人。”
李伯阳走过去坐下,伸手道:“这回不走了,东南这边一年半载是没有战事了。”
董幼仪喜滋滋的说:“不走的好,你答应要陪我们读书的。”一旁的玉蔻也欣喜的点着小脑袋。
李伯阳道:“幼仪,恐怕我又要食言了。”
董幼仪一脸失望,噘着嘴道:“我就知道,你每天还有许多军政大事要忙,哪能顾得上我们。”
玉蔻帮着腔道:“是啊,少帅你答应给幼仪姐姐和我好多的事情,一件都没有办到。”
李伯阳一听这话,嬉笑的看着她:“玉蔻,幼仪埋怨我,你埋怨我可就没有道理了,上次去上海,我可是带着你的。”
玉蔻顿时俏脸一红,想起了那**的疯狂之举,剜了他一眼,假装嗔怒着鼓着脸庞不说话。
董幼仪何等冰雪聪明,瞧见玉蔻脸上的神情,再想起那次玉蔻从上海回来后的异常举止,瞬间就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心中暗道玉蔻一声小狐狸,虽然知道这是早晚的事,但心中还是不大舒服,脸上露出不高兴的神色。
李伯阳瞧见董幼仪满脸的不高兴,就知道说错了话,忙转移话题道:“我在芜湖呆不了几天,就要去南京了,你们若是没事的话,就跟着我一道去吧。”
玉蔻喜不自胜的应下,董幼仪却犹豫着道:“我爸妈那边……”
李伯阳伸手将她的两只手捉住,道:“你只管和董厅长说,就说是我邀请你的,他百分之百会同意的,况且你是成年人了,他也不能干涉你去哪。”
董幼仪将两手往怀里一缩,瞪了他一眼说:“胡说。”
李伯阳嘿嘿一笑,用手捶着肩头,故意道:“唉,肩膀困得很,要是有人给****就好了。”
董幼仪和玉蔻咯咯一笑,董幼仪道:“玉蔻妹妹,我可不想摸臭男人,还是你给他按吧。”
玉蔻道:“姐姐,你不愿意,我还不愿意哩。”话是如此,可她还是走到李伯阳身后,捶起了背。
“人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