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了连连点头,谁也不愿意困在德安等死,不过众人心里还是有疑虑,大战之际逃跑,这个大罪回到了江浙,馨帅会降罪下来,恐怕在座的所有人都会人头落地。
有人把疑虑说了,段承泽道:“这个放心,以我观之,德安败局已定,区别在于时被敌人全歼还是部分损失,到时馨帅不仅不会怪罪我们,还会奖赏我们把部队带回了。”
众人一听觉得颇有道理,仗打到这个份上,士兵疲于作战,军官无心恋战,仗能打赢就活见鬼了,而且段承泽的一句话打动了他们,与其留在死守德安让北伐军全歼了,倒不如突围出去,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有人赞同,便会有人反对,一部分营级军官是卢香亭的死忠,当场表示反对,并说如果段承泽一意孤行,他们就要向司令部告状。
段承泽敢召集军官开会,自然做了完全的准备,猛然一拍桌子,门外候着的副官带着卫队破门而入,将这些人抓了下去,他倒也不敢把这些人怎么着了,只能先软禁了,等明天突围后再说。
……
贾各庄阵地上的炮火喧天,无意间为四团、五团的进攻指明了方向,四团长孙泽平从望远镜看敌军炮火的规模后,心里有了不详的预感,虽然并不清楚被困友军所处的位置,但从军部传来的消息看,显然友军没有时间去修筑防炮阵地,而这种炮群级别的炮击就是修筑了完好的防御阵地,守军的伤亡也不会少。
他不敢想象这通持续长时间的炮击对于守军的杀伤能力,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心中祈祷友军坚持住,命令四团、五团放弃对侧后翼的防御,集中两个团的兵力,全军上刺刀,以密集波浪式的攻势专攻敌人一点,力争最短的时间,以最快的速度赶到贾各庄解围。
同时,为了最大限度的保证进攻的突然性,他要求攻击部队一不吹冲锋号,二不喊杀,不声不响的冲上去,让敌人摸不着头脑。
随着命令,四、五团近六千人奔跑中上刺刀,全都发了疯一样,汇聚成一条锲型攻势,直逼卢军阻击阵地。
卢军本来在黑暗中与四五团对射着,正噼里啪啦的打着,惊奇的发觉对面没有了声,防守这一面的卢军营长很纳闷,正猜测北伐军是不是知难而退放弃增援的时候,忽然从阵地前方传来轻微的震撼声,他马上命令前沿发射照明弹,照明弹升空,前沿士兵好奇的探出身子观察,见到的一幕让卢军士兵吓呆了。
只见到阵地前如潮水涌来了百米宽的灰色浪潮,浪潮的速度很快,一眨眼的功夫就逼近到阵地前两百米远的地方,这时候卢军看清楚了,这那里是潮水,而是端着寒光闪闪刺刀的北伐军,那密集的刺刀足以让勇士胆怯,让精锐胆寒。
“机、,给我狠狠地打。”卢军营长一声凄厉的叫喊,愣了足有七秒钟的卢军这才反应过来,机、、齐向北伐军打去。
瓢泼的弹雨打过来,最前面的士兵仿佛触电一般抽搐着成片成片的倒下,如墙而进的潮水顿时多出了几个缺口,可很快后面的士兵大步冲上前补上,如弹雨一般从士兵的耳边掠过,可没有一个士兵停下。
卢军阵地上的机突然停了,高强度的射击导致机高温卡壳,或是不上,而卢军士兵的也已经打光了,士兵们惊恐的看着已经近在咫尺的北伐军挺着寒光闪闪的刺刀迎面杀来,吓得他们哆嗦着连都上不了膛。
轰然爆发的杀喊声,四、五旅的士兵涌上卢军阵地,短暂的肉搏后,卢军的抵抗随即崩溃,孙泽平专攻一点的战术奏效,紧追敌人猛冲猛打。
这一道防线几乎没有声就了陷落,导致后面卢军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就发现如潮的北伐军刺刀如林的杀过来,感观上受到的冲击不是一点半点,这伙北伐军完全不要命,顶着机就冲到阵地前面,随后刺刀向前一冲,卢军顿时败退。
一连冲破两道阵线后,卢军的阻击阵线完全动摇,卢军士兵只见前方的溃兵呼啦一片片的后撤下来,心里受的冲击极大,尤其是大晚上根本辨别不了敌情的时候,这种情形让卢军士兵人心惶惶,失去了失守阻击的信心。
打仗靠的是气势,卢军气势一失,四团、五团的气势就陡涨起来,一时间攻势如潮,打到后来,还未等士兵冲近阵地,卢军阵地上的守军就跑的没凯进的接近了郭晋安部所在的贾各庄阵地上。
此时贾各庄阵地上刚经历了一场殊死搏杀,阵地上此刻能站着的士兵不足千余人,而且这千余人也已经是人人带伤,郭晋安半躺在地上,头上的绷带早被血洇湿,一只手捂着肚子,黑色的血水从指缝止不住的流,在刚才的激战中他被一个卢军军官用驳壳击中了腹部,打断了肠子,已经丧失了战斗力,以目前的伤势,他很快就会因失血过多而死。 c≡c≡
齐光远就在他身旁,把衬衫撕下来想给郭晋安止血,郭晋安虚弱的按住他的手,低声道:“兄弟,别白费力气了,我不行了,你要活下去,带着弟兄们突围。”
齐光远用衬衫捂在他的伤口上,快速的说:“别泄气,大风大浪都闯过来了,咱们还要给少帅打天下呢,千万要撑住。”
郭晋安微微点着头,大量的失血使他脸色发青,嘴唇发白,伴着低烧和颤栗,他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