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是吗?那么下次就该见到指头了。”绑匪无所谓的说。
“你***。”
杜汉山双目通红的骂道:“不要,钱给你,不要伤害人。”
“当然,我只是求财。”
绑匪说:“不过我好想没有见到你们带着钱,五十万大洋,很明显不是。”
杜汉山心中一凛,看来自己一行早被人监视了,他眼睛一转说:“大洋不好携带,我带的是银行汇票,怎么给你?”
绑匪语气一喜说:“你现在下楼,出门沿大道朝西一直走,走到一个路口左转,那里会有人等着你,记住,只许你一个人来,如果你敢耍我,就等着收尸吧。”
电话挂断,刘副官问:“现在怎么办?”
杜汉山道:“只能按他们说的办了。”
刘副官看了他一眼,慎重道:“你一个人去太危险,我陪你去。”其实他心底对杜汉山也不放心,五十万的巨款足以动人心,怕他携款私逃。
杜汉山瞧出了刘副官的心思,道:“好,就咱们俩,其他人不要惊动了。”外面暗中肯定有绑匪的眼线,现在敌暗我明,对日租界的情况也不熟悉,即便把人都带上,除了打草惊蛇,起不到别的作用。
刘副官点点头,将盒子炮插在腰里,低声说:“走!”
两人匆匆下了楼,外面夜色昏黄,除了夜灯外街面都是一片黑暗,沿着大路往西走了两百多米,沿路口左转,就见到不远处黑暗中停着一辆汽车,好似听到两人的脚步声,汽车的大灯忽然亮了,同时响起了喇叭声,隐约可以看到车里坐着两个人。
杜汉山眼睛未眯,暗中给刘副官做了个手势,让他小心行事。两人继续靠近,杜汉山忽然听到身后传来窸窣的脚步声,他猛然回头,见到身后不知何跟着四个黑衣汉子,看不清面容,正用枪指着两人。
“别动。”
刘副官就要掏枪,杜汉山拉住他,大声道:“怎么着?连我们也要绑?”
“呵呵,你俩不值钱。”
从车上下来一个带着礼帽,大饼子脸的汉子,摆了摆手,那四个黑衣汉子走上前逼住杜汉山两人,一阵摸索,将两人身上的枪收了,将两人推攘到车前。
杜汉山和刘副官都没多少惊慌,能做一方大帅的副官,除了枪法好,一身能近身的拳脚功夫更是出众,别看身后绑匪用枪指着他俩,可真动起手来,死的绝对不会是他们俩。
“钱我带到了,人呢?”杜汉山两指夹着汇票,盯着面前这个大饼子脸的汉子,可惜这个汉子的眼睛实在太小了,根本看不出神情。
大饼子脸的汉子上前从杜汉山手里接过支票,看了几眼,宝贝放入衣服口袋,对杜汉山咧嘴一笑:“你们可以回去了,两天后,上海滩十六铺码头,人到时会放了。”
杜汉山铁青着脸:“行有行规,钱到就要见人。”
大饼子脸汉子嘿嘿一笑:“人不在这,在上海。”
杜汉山脸色一变,咬牙道:“你耍我?”
“没有耍你。”
大饼子脸汉子笑道:“我是个讲信誉的人,钱收到,人我一定会放了,不会少你一根汗毛。”
杜汉山腾地窜起怒火:“你言而无信,钱不能给你。”
大饼子脸汉子拍了拍放汇票的口袋,笑道:“钱在我口袋,就由不得你了。”
杜汉山忽然冷静下来了,说:“好,钱可以给你,但你必须给我留个信物,我也好回去交代。”
大饼子脸汉子奇道:“什么信物?”
杜汉山指了指他头顶的礼貌,说:“就拿这个吧。”
大饼子脸汉子笑了:“这种帽子大街上就有卖的,你拿这个当信物?”
“这你不要管。”杜汉山冷道。
大饼子脸汉子看了杜汉山一眼,把帽子摘下来,正要伸手递给杜汉山,杜汉山眼睛闪过一丝精光,就要伸手去接。
“中国人,太狡猾了。”
大饼子脸汉子忽然收回手,玩味的看了一眼杜汉山,先后退了一步,将帽子丢到杜汉山怀里。
杜汉山暗自咬牙,这个绑匪太机灵了,根本不给他擒拿的机会,怀里拿着这个破帽子,怎么回去交差。
“你可以走了。”
大饼子脸汉子翻手掏出把枪,指着杜汉山的眉心,对那四个黑衣汉子说:“快上车。”
在枪口的威胁下,杜汉山和刘副官一动不敢动,直到绑匪上了车,扬长而去,两人垂头丧气,恨得直痒痒。
刘副官埋怨道:“现在钱没了,人也没救回来,回去大帅得毙了我。”
杜汉山苦笑连连,说:“我是领头的,罪责在我,我会和陈长官解释。”
“那现在怎么办?”刘副官六神无主的问。
杜汉山叹道:“给陈长官发电汇报情况吧。”
……
陈调元接到电报一夜未眠,大骂杜汉山和刘副官无能,可骂人解决不了问题,苦思冥想间,他忽然想起一个人,连忙唤进一个张姓副官,道:“你带我亲笔信,去天津见一个人。”
张副官问:“见谁?”
“袁克文!”陈调元拍着大腿说,袁克文是他的老相识了,号称天津青帮帮主,门生故交遍天下,请他帮忙调查绑匪的情况,绝对顶用。
当天夜里,陈调元调拨了一列特快,从蚌埠直发北京,带信的张副官去了天津,袁克文的居所在天津英租界的伦敦道上,号称一鉴楼。
张副官到了一鉴楼,将陈调元的亲笔信交给袁克文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