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主任看到廖仲恺脸上的痛苦神情,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无法宽慰党代表的悲痛,心中不由焦急万分。
蒋介石远远的看到了呆立的廖仲恺,两人搭档时长,他一眼就知道廖仲恺所想的是什么,他眼中不由涌出一股热液,几乎是小跑着来到廖仲恺身前,紧紧地握着他的手,悲伤的讲道:“仲恺,将军难免阵上亡,学生们是为了革命事业而牺牲的,死的其所,你不要太过悲伤,黄埔自建立那一刻,学生们就是要用生命与军阀做斗争,用鲜血将总理的事业传遍全国,他们的牺牲是值得的。”
廖仲恺缓缓闭上眼睛,两行热泪沿着消瘦的脸颊流下,他嘴唇颤动着说:“我心疼,学生们临走也没能吃上一顿热乎饭,我恨我路上耽误时间太多了呀。”
蒋介石面上怅然,他强打精神,对廖仲恺说道:“仲恺,你是党代表,要把悲痛化为力量,学生们需要你去鼓舞他们,林虎还没有彻底消灭,全国的军阀还有很多,你要振作起来。”
廖仲恺听到蒋介石的话,身子一震,是呀,陈炯明只是革命的第一仗,接下来还会有南征北伐,他不能把这种消极传给还要作战的校军官兵,他一把拭去眼角的泪水,振奋起精神,说:“走,我要去军医院看看我的学生们。”
军医院当中,到处都是染红的绷带,轻伤员已经在包扎过后已经回到营地,现在病房中躺满了重伤员,李伯阳昏沉的躺在病床上,被一发炮弹炸的七荤八素的他尚处在昏迷当中,俞济时将他抢回来的时候,不由庆幸两个人的命大,那一炮将那个班长炸成碎片,可他们两个人身上没有挨到一丁点弹片。
一个年轻的女护士来到李伯阳身前,她注意到这个年青的长官刚才眼皮子微微动弹了一下,这是将要醒来的征召,她伸出手握着这个长官的手,果然感觉到了细微的颤动,她惊喜的轻声呼唤着:“长官……”
李伯阳先明白过来的是意识,可他还是不能睁开眼睛,他感觉到手中握着一个柔软温热的事物。他绞尽脑汁想了想,却没有想出自己手中握的究竟是什么。
正想着,伴着脑瓜子传出的剧痛,一股从心底里发出的口渴让他忍不住的脱口叫道:“水……”
女护士正给面前的长官检查体温,却听到一阵蚊子般细微的叫声,她伏在长官的嘴边,仔细一听才知道长官应该是没事了,懂得口渴要水喝,脑袋应该没摔坏。
这个女护士小心的用棉签沾着水给李伯阳润着口,干渴的嘴唇一直动弹着,女护士足足把一小碗的水都喂给李伯阳。
嗓子的口渴感消失了,李伯阳脑仁也不是那么闷疼,他身体慢慢恢复了控制,他睁开眼睛,发现正处在一个昏暗的环境中,四周都是白布,再转动眼珠子一看,在身边的还有一个穿着白色护士服的姑娘。
“医院?怎么没有灯?”李伯阳闭上眼睛想了想好一会,他没有想明白自己怎么会在医院,但他也说不出来自己应该在哪里。
“长官?你醒过来了。”面前这个姑娘惊喜的喊道,她松开了李伯阳的手,拿过小碗想要再喂给李伯阳一点水喝。
“长官?”李伯阳心中纳闷,他迷迷糊糊的想,我怎么会是长官呢,我不是……
想到这,李伯阳的脑袋忽然传来一阵忍不住的疼痛,一段段凌乱的片段多出在记忆之中,他幽幽的想到,原来我早穿越了。
“喂,长官?”
女护士刚取过水来,就看到醒来的长官又昏睡过去。
不知昏睡了多久,李伯阳似是在耳边听到有人在轻呼他的名字,他缓缓睁开眼睛,入眼看到的是一双关切的眼神,这眼神很熟悉,他皱起眉头,忽就想不出这个人的姓名。
“伯阳,感觉好些了么?”
蒋介石双手握住李伯阳的手,他眼神透露着担心,见李伯阳眼中一片迷茫,他赶紧扭过头问医生:“怎么回事?不是说没有大碍么?”
旁边的苏联军医扶了扶眼镜,他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串俄文,旁边的俄文翻译说道:“大夫说不要紧,这是脑部遭受撞击的后遗症,很快就会恢复。”
蒋介石松了一口气,他轻轻地拍着李伯阳的手背,柔声讲道:“伯阳,我和党代表来看你了,你要好好养伤,接下来还有大仗等着你。”
李伯阳一团浆糊的脑子翻了一阵迷糊终于想起面前这个熟悉的脸庞是谁,他马上挣扎着要坐起来:“校长,学生……”
蒋介石连忙用手按住李伯阳的肩膀,他欣慰的讲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现在要做的是好好休养,部队的事情你们何团长会安排好、”
一旁的廖仲恺从护士手中接过一碗热腾腾的羊汤,用一个小勺喂给李伯阳,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部队要在这修整几天,你要尽快的恢复身体。伯阳,我可是听人讲了,与你对阵的是黄任寰的第一师,以一营对一师,打的漂亮,不愧是我黄埔学生。总理若得知,一定会欣慰的。”
在廖仲恺这个慈母面前,李伯阳乖乖的喝下一口热乎乎的羊汤,只觉四肢百骸多出了一股热乎劲,很是舒服。他苍白的脸上露出几分羞涩,说:“党代表,你夸的学生都不知道所以然了。”
“哈哈。”
廖仲恺与蒋介石对视一眼,两人皆畅怀,廖仲恺含笑着吟颂道:“红日初升,其道大光。河出伏流,一泻汪洋。潜龙腾渊,鳞爪飞扬。乳虎啸谷,百兽震惶。鹰隼试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