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谋长,照你看咱们能吃下民治吗?”
庞炳勋心里打了退堂鼓,又不好直言撤退,便询问参谋长的意思。
参谋长察言观色,叹了口气道:“难,敌军有飞机大炮助阵,我军的火炮还不够人家一个小指头粗,攻坚无力,再者敌情不明,我军连敌人的番号规模都没摸清,再打下去怕是胜负难测了。”
庞炳勋沉吟道:“那你的意思是撤退了?”
“还是保守点好。”参谋长说。
“那就撤,给冯总司令、孙主席发现,汇报新一军可能参战,豫局难以控制,请大军出关应对。”庞炳勋说。
“好,我这就去发。”参谋长匆匆离去。
激战半日后,庞炳勋选择脱离战斗向西南方汝县撤离,到底是打了十几年仗的宿将,撤退前一点痕迹不露,以两线猛然发动强攻混淆了周元望的判断,在第95旅转防守的间隙,领着军队跑了。
各团将领都请求追击,周元望摇头道:“穷寇莫追,现在护送韩长官去郑州与主席会面才是大事。”
韩复渠心中暗笑,刚才他隐约猜到庞炳勋要撤,可不爽周元望小觑西北军,便没有说破。
大军打扫战场后,携带伤员北返郑县。
……
民治县大战落幕,陇海线上的大战刚刚开始,李伯阳挥师抵达郑县时,孙良诚率军来到郑县以西的荣阳县,两军略作侦查试探,随即开始动作了。
对于郑州,孙良诚志在必得,他一边调兵遣将,一边对属下将领说:“韩复渠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生,背叛冯先生,让先生伤透了心,我向先生保证过,一定要抓住韩复渠,把他的猪脑袋割下来捏碎,现在韩复渠和老蒋勾结在一起,如果不能击败眼前的新一军,咱们西北军就会失去河南,又得回关内喝西北风了,大家都知道以前的苦日子和现在的处境,成败在此一举。大家须一鼓作气,让老蒋瞧瞧咱西北军的厉害,大家有没有信心!”
见识了中原的繁华,西北军将领谁愿意回西北那个兔子不拉屎的穷窝窝,一个个义愤填膺高呼道:“有!”
孙良诚振奋了官兵士气后,下令出击郑州,上手便拿出了拼命三郎的架势,三万人压向郑州,孙良诚的部队是冯玉祥的嫡系,装备不差,还请冯玉祥派出了西北军空军参战,从奉军缴获的二十余辆坦克,铁甲车一应尽有,浩浩荡荡杀来。
李伯阳也不虚他,亲率新四师和新五师第96旅于郑县城郊,摆开了阵势迎战,两个师属炮兵团和军属重炮团就位,天上空军倾巢出动,陆军还未接触,空军先在天上交了火,激战数个小时,以损失两架战机的损失击落西北军战斗机五架,赢得了制空权,随即轰炸机从开封野战机场起飞,对孙良诚大军进行反复轰炸,战果颇丰。
5月29日一大早,东边刚透出些许亮光来,西北军的先锋抵达郑县城郊十里外,数不清的西北军一阵呐喊,全线向着新一军的阵地狂攻不止,机枪大炮不要钱的向阵地打过去,战斗从一开始就呈现白热化。
“我这个拜把子兄弟太急了,怎么也得论论私谊再动手嘛。”
李伯阳悠闲的坐在弹药箱上,侧耳听着外面轰隆的炮声,打趣的说。
刘赤忱和韩百航端坐左右,闻言笑道:“主席,人家可没把你当把兄弟,前线传西北军的口号,活捉李伯阳,赏大洋2万块。”
“才两万,也忒小家子气了!”
李伯阳哈哈一笑,一拍大腿道:“传我的命令,活捉孙良诚,赏大洋20万!”
刘赤忱笑道:“您也太高看他了吧,蒋主席缉拿李宗仁和白崇禧也才给出5万大洋。”
李伯阳道:“不可同日而语,李白没了军权自然身价贬值,孙良诚炙手可热,二十万不嫌多。”
刘赤忱点点头,道:“主席,周元望回电,他已经接应韩复渠回郑,并在民治县与庞炳勋部一番激战,略有小胜,庞部向汝县退却。”
李伯阳满意点头,问道:“石友三和马鸿逵呢?”
“石友三和马鸿逵部对蒋主席的拥电已经发出,正向开封集结。”副参谋长关传钧应道。
“让他们来郑州,这场战也该他们登场唱戏了,命令前沿逐步放弃外围阵地向郑县收缩。”李伯阳道。
韩百航问:“主席,您是要诱敌深入?”
“诱敌深入谈不上。”
李伯阳摇摇头:“河南打下来也不归咱们,犯不着为他拼老本,让韩复渠上,咱们一旁掠阵就好。”
将领们纷纷点头,西北军战力不俗,都不愿舍生忘死大战一场,最后给别人做了嫁衣。
一日激战,西北军向前推进4里,距离郑县只有5里路途,西北军士气大振,彻夜发动攻势,新四师守的滴水不露,一夜混战无果。
第二天中午,韩复渠赶了两日终于来到郑县,与城郊轰隆的炮声激战迥异,城门下百姓人头接壤,人手摇着青天白日的小旗,待韩复渠走近,蓦地军乐响了起来,百姓欢呼起口号来:“欢迎韩主席!”
韩复渠有些纳闷,正寻思这唱的似乎哪一出戏时,身旁的周元望翻身下马道:“韩长官,李主席亲自来迎接你来了。”
韩复渠定睛往城门看,只见城门一众将官簇拥着一个青年将军迎面而来,这人在北平祭陵时曾见过,正是山东省主席兼第一军军长李伯阳。
李伯阳军装笔直,大檐帽正露出两条浓黑的剑眉,剑眉下的眸子精光逼人,腰部的武装带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