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好说,我立即派人去雍和宫请走金瓶,并请蒋主席在南京择选名刹或是建一所藏传佛寺。”李伯阳说道。
“其二,哲布尊巴丹尽管是外蒙的宗教和世俗领袖,但真正影响外蒙古的是各地的王公喇嘛,他们手里有地盘,有枪杆子,要想平蒙,必须得到他们的支持,对此,我以为一个人很重要,如果能得到他的支持,不仅对外蒙古,而且对东三省政局稳定也有大用。”杨宇霆在这里故意卖了个关子,笑看着李伯阳道:“主席能否猜到此人是谁?”
李伯阳想了一阵,摇头苦笑道:“实在想不出,邻葛兄给我个提示。”
杨宇霆笑道:“满蒙一家!”
“溥仪!”
李伯阳恍然大悟道:“是了,溥仪的那些满蒙遗臣影响力可是不弱。”
“不仅如此。”杨宇霆意味深长的说道:“南京政府没有意识到溥仪的影响力,要知道日本政府可是费尽苦心想把溥仪握在手里面,敌人要做的事情,我们更应该去做。”
“没错!”
李伯阳心中一凛,越发见识到杨宇霆的厉害了,犹豫道:“我与溥仪素无交情,邻葛兄,依你之见,我该如何说服溥仪出面施加影响。”
“无非晓之以利罢了。”
杨宇霆面忧虑道:“不过眼下,怕是溥仪无论如何也不会帮这个忙。”
“这是为何?”李伯阳连忙问。
杨宇霆苦笑到:“去年七月,孙殿英挖了清东陵,将乾隆皇帝的裕陵,慈禧太后的普陀峪定东陵,祖宗的坟都被挖了,溥仪向国民政府告状,可孙殿英上下打点好了一切,也就不了了之了,溥仪一直耿耿于怀,怀恨在心,听说此后与日本人联络越发密切了,主席,日本人狼子野心,不可不防啊。”
李伯阳想起了这件事,孙殿英盗清东陵的时候,他正在山东施行新政,此事轰动全国,也曾有驻在山东的前清遗臣联名请他做主,施加影响,不过那时他也并未在意,一则孙殿英盗墓发生在河北,不在山东地界,他不好过问,二则孙殿英是个有实力的军阀,他不愿为了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动武,三则国内舆论涛涛,军界大佬冯玉祥甚至夸赞孙殿英是革死人的命,因此他只当做了一件新鲜事来看,不想今日倒成了麻烦,沉吟了片刻,他问杨宇霆:“邻葛兄,依你的意思是,让我给溥仪做主?查凶问责?”
“怕是很难了。”
杨宇霆摇头道:“孙殿英投靠了阎锡山,主席你个人出面也奈何不了他。”
“人是活的,总归有办法。”
李伯阳忽然冷笑一声:“说起这个,我与孙殿英也有一桩恩怨未了,日后有机会,也得扒他三层皮!邻葛兄,请你继续说。”
杨宇霆点头,继续道:“其三,以主席现今掌握的实力,并不足以改变外**立自治的现实,赶走苏联在蒙势力,因此我们要做的是,争取在外蒙拥有一席之地,我的意见是,苏联不是搞了蒙古人民党吗,我们自己也有党,在蒙古城里国民党党部,与其分庭抗礼,把蒙古王公喇嘛都吸收进来。”
李伯阳听完一啪大腿,心里头佩服的很,暗道小诸葛果然不是白叫得,这三个方面所说的无不切入了处理外蒙古问题的要害,由衷赞道:“邻葛兄,你真是诸葛亮再生,算无遗漏,佩服!佩服!”
“主席过誉了。”
杨宇霆自谦笑了笑,心中颇有些洋洋得意,他一向认为人的际遇很重要,他自诩小诸葛,可也知道诸葛亮没有遇到刘玄德,也只是不为人知的山野村夫,经历了老虎厅剧变,他的雄心壮志几乎快要灭了,可现在他内心中那颗死寂的心又重燃起来。眼前的李伯阳雄心勃勃,手腕权谋俱是厉害,最让人赞叹的是他年纪,20出头的年纪便是呼喝风云的大人物,假以时日前途不可限量。杨宇霆暗暗寻思,比起浑噩的张学良,李伯阳才是真正值得投效的人,如果李伯阳早生几十年,恐怕成就要远超老帅、吴佩孚这样老一辈的风云人物。
“主席,您让瀚勃兄来满洲里,是为了何事?”杨宇霆问。
李伯阳看了眼常荫槐,笑道:“我估摸着中东路冲突快要解决了,也是时候和张汉卿要报酬了,瀚勃兄准备一下做热河省主席。”
常荫槐脸上一喜,起身敬礼道:“谢主席!”
杨宇霆正道:“主席,不知道您想要怎么处理汤玉麟,他可不是善于之辈,手里数万军队,若真硬来打起仗了,怕是张学良也不会干。”
说起这个,李伯阳也有些发愁,如果是正面开战倒好说了,他有十足把握赶汤玉麟下台,但武力驱汤的话,会让张学良很难做,无法向东北军政上下交代,便有些踌躇道:“我暂时还没有想到好主意。”
杨宇霆道:“我倒是有一个主意,就是有些行险,成功了万事大吉,失败了必激起一场大战。”
“但说无妨。”
李伯阳轻松笑道:“我做好了最坏打算,如果事不可为,大不了打一场,即便省主席倒不了手,我也要占大半个热河,就是委屈瀚勃兄,到时恐怕只能做个省副主席了。”
常荫槐笑道:“跟着主席干,便是做个连长也愿意。”
“有瀚勃兄这句话,我得敬你三杯。”
李伯阳大喜,端起酒杯咣咣三杯下肚,借着酒劲说道:“承蒙邻葛兄和瀚勃兄看得起,我李伯阳别的不敢多说,必以国士相待。”
杨宇霆和常荫槐相视一眼,举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