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玉山率卫队匆匆赶往汤公馆,在距离汤公馆还有200多米的丁字街头上,他猛然看到对面正奔来一群人影,在照面的一瞬间,对面的子弹便如泼雨打过来,他急忙躲到路边,借着路灯将敌人的衣装一览无余,这一看他彻底明白了,敌人既不是土匪,也不是晋军或者叛兵,而是城外的模范旅,敌人从汤公馆这个方向过来,恐怕汤公馆怕是凶多吉少了。
“妈了个巴子的,模范旅这群瘪犊子,弟兄们给我狠狠地打!”
汤玉山勃然大怒,命令护兵架起机枪向模范旅的士兵激射,两军隔街激战,密集的弹雨将街道左右的商铺打的千疮百孔,由于街道狭长没有掩护地形,双方都很难突破对方的机枪火力,士兵的伤亡急剧上升,战局呈胶着状态。
丁字街这边的激战引起了方先觉的注意,他发现对面敌人的战斗力不俗,而且拥有数量不少的机枪火力,判断这支敌军很有可能是汤玉麟两个兄弟中的一个来解救汤玉麟的,他们并不知道汤玉麟仍旧被控制在仙客酒店,如果真是汤玉麟的两兄弟之一,这可是条大鱼,他心里盘算了一下,命令街道的部队继续吸引敌军的进攻,另派两个连迂回抄袭敌人的后路。
汤玉山打了一阵,见到敌人愈来愈多,卫队却越打越少,知道凭手里的军力救不了大哥了,他正想着撤退,忽然后面枪声四起,迂回的两个连从后面发起猛攻,与此同时街道对面的士兵也发起冲锋,前后夹击之下,汤玉山的卫队顿时抵挡不住,护着汤玉山左突右冲,靠着熟悉承德地形,杀了出去。
方先觉俘虏了敌人,一问才知道跑掉的是汤玉麟的三弟汤玉山,不禁懊悔起来,若是刚才投入的兵力在多一些,就能把汤玉山抓住,不过跑了也就跑了,他忙把部队聚起来,按照李伯阳的命令,肃清汤公馆附近地区,同时构筑街垒工事。
伴着一阵刹车声,李伯阳的车队抵达汤公馆,汤玉麟下车看到公馆外戒备的模范旅士兵,不禁生出了恍如隔世的感觉,几个小时前从公馆出来时他还是万人之上的省主席,可几个小时后回来却成了阶下囚,这等人生际遇让人唏嘘不已。
“汤主席,请进。”
李伯阳仿佛成了汤公馆的主人,做了个请入的手势。
汤玉麟铁青着脸,冷哼一声走了进去,进了公馆里面见到妻儿老小都在客厅里坐着,看样子没有受到侵犯,不由得脸稍缓了些,而家眷见到他回来,都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扑上去,问东问西的,问的汤玉麟烦了,大吼道:“别他娘吵了,都看不清现在什么形势吗?”
家眷们不敢吱声了,汤玉麟道:“都他娘的回屋去,别在这里惹老子心烦。”
家眷们怯生生的看着周围的模范旅士兵没敢动,李伯阳笑了笑,叫道:“大家都回屋睡觉去,有什么事直接吩咐外面的士兵就好,我和汤主席有话要说。”
家眷们走后,客厅里面只剩下汤玉麟和李伯阳两人,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只听到外面的枪炮声将窗户玻璃震得嗡嗡响,是模范旅与省军争夺承德在交火。
汤玉麟心神不定的坐在虎皮交椅上,这柔软的虎皮椅已失去了往日的舒适感,虎皮上面的绒毛仿佛便成了无数的钢针铁刺,直戳的汤玉麟屁股和腰背疼痛难忍,他从虎皮交椅上霍的跳起来,漫无目的的在屋子转起了圈,走了一会又坐了回去,可刚坐下没几分钟,他便又站起来,就这样走走坐坐好一阵,汤玉麟有些累了,扭头一看李伯阳,见他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歪头靠着沙发睡着了,还打着轻鼾,汤玉麟鼻子都气歪了,一拍桌子道:“我回房去睡了。”说罢,便气哼哼的上楼去了,也不知道要去那个姨太太屋里,卫士也不拦着他,汤公馆被围了个水泄不通,他插翅也飞不出去。
一觉好睡,李伯阳猛地惊醒过来,睡了一夜的沙发,浑身上下酸痛不已,外面的枪炮声若不可闻,看了一眼手表,已经是早上五点钟,坐起来问道:“城里怎么样了?”
杜汉山连夜守在电话旁,回答道:“报告主席,敌军已经被赶出了承德,一团出城追击去了,二团接管城防,三团正在肃清城内的乱兵。”
李伯阳点了点头,问道:“汤玉麟的几个兄弟抓到了没?”
“没有。”
杜汉山摇了摇头,遗憾道:“三团差点就抓到汤玉山,可惜咱不熟悉城里的街道,被他从小巷子里跑了。”
李伯阳道:“跑就跑了,让一团回来,汤玉书他们跑了,肯定会召集部队打回来的,说不定还得一场大战,命令部队提前做好准备。”
杜汉山点头,抓起电话给郭晋安传达了命令。
李伯阳见左右没有汤玉麟的影子,道:“汤玉麟呢?”
“回屋睡觉去了。”
杜汉山憋着笑,面古怪的说。
李伯阳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回屋睡觉去了,你有什么笑的!”
杜汉山一缩脖子,低声道:“我说了您可别骂我,汤玉麟回屋里和姨太太亲热去了,闹得动静不小。”
“咳咳!”
李伯阳一愣,被口水噎住了,咳嗽了半天,摇头一笑道:“能软能硬,汤玉麟是个人物!”
杜汉山道:“能软能硬,您说的是男人的家伙事!”
“多嘴!”
李伯阳瞪了他一眼,悠悠道:“前戏演完了,该正主登台了,替我拟电给南京蒋主席和沈阳张总司令。”
“是!”
杜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