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答应!”
几个团长连声附和起来,侯团长更是哗的一下站起来,他因没晋升副旅长,早就对刘乃超心存怨愤,现在逮住了机会,直接向他开炮,瞪着眼睛说道:“我这条命是汤主席给的,谁敢造汤主席的反,别怪我他娘的用子弹和他说话。”
刘乃超脸一阵青一阵白,忍气吞声道:“侯团长,这里没人造汤主席的反,你先坐下。”
侯团长连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仍旧站着。
刘乃超有些下不来台,红着脸道:“你愿意站就站着!”
这时候徐国寿轻描淡写道:“侯团长,你对主席的忠心大伙都瞧见了,快坐下,咱还有事要谈。”
“是!”
侯团长如获圣旨,利落的敬了个礼坐下。
徐国寿得意的瞥了刘乃超一眼:“刘副旅长,你不是还有事要宣布,快说。”
刘乃超沉默了片刻,开口道:“我知道诸位同僚都不服气我做副旅长,张总司令虽让我暂代赤峰警备司令,可没有大家支持,我这个副旅长屁也不是,我个人愿意让位,只不过我怕总司令那头怪罪下来,就请大家写个联名,请徐副旅长主持大局,正所谓众意难违,我也好向总司令交代不是!”
说完这句话,刘乃超看向徐国寿,道:“徐副旅长,你看呢?”
徐国寿巴不得如此,却故作矜持道:“这样不好,我个人坚决服从总司令的命令,刘副旅长,你就放心干好了,我会鼎力支持你的。”
刘乃超心中作呕,暗骂徐国寿做婊子还想立牌坊,他尽力挤出一个笑容:“徐副旅长是众望所归,您就答应了。”
徐国寿沉吟起来,久久不做回复,他不是不想答应,而是国人讲究一个退让,哪能这么轻易的同意,怎么着也得连番劝进才行。
底下的军官里不乏有眼的人,立时站起了三五人,取来笔墨纸砚,签下大名,慷慨陈词道:“徐副旅长,我们都愿意听你你的。”
有这几个人带头,其他军官纷纷响应,签了满满一白纸的名字,由侯团长拿来交到刘乃超面前,笑眯眯道:“刘副旅长,你别愣着,也签个字。”
刘乃超却不肯接手,扭头问徐国寿道:“徐副旅长,我成你一桩心事,你该怎么谢我。”
“谢?”
徐国寿挑了挑眉头,意味深长地说道:“我会在汤主席面前给你美言几句的。”
“那就多谢了。”刘乃超淡淡一笑,提笔署上自己的大名。
……
与赤峰县署隔着一条街的小胡同里,一个人鬼祟的走了进去,到了胡同里的一处小院里,拉起门环不轻不重的敲了三下,门里立时有人低喝道:“谁?”
“是我,周大春!”来人报上名。
门从里面拉开一个细缝,周大春闪身进去,开门的是两个兵,其中一人探出头警觉的看了两眼,见没人跟来,缩回头去。
“子安兄呢?”周大春问。
一个兵回道:“在屋里呢。”
周大春点点头,往屋里走去,撩开了厚厚的门帘,见到屋里挤满了人,所有人胳膊上缠着白毛巾,正在检查枪械,走到里屋,看到了正盘腿坐在炕上的唐子安。
“情况怎么样?安排好了没有?”唐子安从土炕上跳下来,急不可耐的问道。
周大春道:“今天我们排在旅部当值,我已经安排心腹在后门,你们可从那里杀进去,直奔小会堂,今天徐国寿带了两个卫士班,要想办法解决了他们,否则不好下手。”
“放心,我知道怎么做!”唐子安心中有数,问道:“什么时候可以行动。”
周大春道:“再等一会,警卫连有一个排要去西关买粮,到时只剩下两个排,另一个排长和我关系不错,到时我有把握逼他跟咱们一起干。”
“这就好,我带了四十来个弟兄,都是信得过的人,这一仗咱打出名堂了,下半辈子的荣华富贵就有了。”唐子安道。
周大春点头,犹豫了一下道:“子安兄,一直有句话没敢问你,咱们兄弟上下握着的兵也就几百人,接下来又该如何行事,就是抓住了他们,部队里也都是他们的人。”
唐子安笑道:“你的担忧我早和刘副旅长想过了,把徐国寿这群头头抓住后,假借他们的命令把效忠于汤玉麟的中级军官都抓起来,再由咱们的人接任,多提拔一些不受重用的人,只要部队乱不了,咱们就赢定了。”
周大春大吃一惊:“子安兄,这可是大手笔,汤主席日后怪罪下来,谁能吃罪的起。”
唐子安不以为然道:“事已至此,前怕狼后怕虎算什么,要不就不干,要干就干一票大的,别忘了咱们是给总司令做事的,在汤主席手下咱们这帮讲武堂的同学永无出头之日,现在有了机会不抓住,枉费咱们在军校学的本事。”
周大春深吸一口气:“好,干了!”
为安全起见,周大春没有继续多待,他和唐子安约定好,只要县署采购粮食的一个排走了,他便会派人来通知。
唐子安便在屋子里漫长的等待起来,尽管他表面上说的那么轻松果敢,可实际上他心中比谁也忐忑,脑子里杂七杂八的乱想着,如果成功了该怎么办,如果失败了又该怎么办。
这一等足足一个多小时,院外的门突然响了,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有士兵跑进来报告道:“营副,周排长的人报信来了。”
“好!”
唐子安大叫一声,从炕上抓起一把盒子炮,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