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二三营击破第二师的同时,俞济时的一营如同一柄利剑直插滇桂军后路,这一路基本上都是李伯阳的同学和老部下了。
一营长俞济时、党代表余海滨、营副特务连长蓝运东、侦查连长孙常钧、一连长宋希濂、二连长刘赤忱、三连长黄维,这几人单独拿出来都是员虎将,几人聚首到一起更猛不可当。
蓝运东的特务连始终冲在最前面,说是特务连,实则特务连的兵力足有五百人,本来李伯阳计划升编特务连为特务营,但因杨刘叛乱,就耽搁下来了。
就在第一营攻至新和火车站的时候,赵成梁也亲率着五个团的兵力齐头并进而来,两军在新和火车站相遇,蓝运东率着特务连马上顶了上去,在一阵交火之后,蓝运东发觉敌人兵力浩浩荡荡,隐隐有把特务连包围的趋势,他不敢大意,马上命令部队先退回新和车站,而他将敌人的基本情况告知俞济时。
俞济时是在场军衔最高的人,怎么打要有他做决定,他观察地形后发现新和车站地形宽广,除去车站大厅并无什么有利地形,而车站大厅地处中央,四面皆是平地,并不是易守难攻的地方,不适合据守。
眼见敌人从左右包抄过来,蓝运东急忙问道:“济时,怎么打?”
俞济时大脑转动着,敌人显然是有备而来,数个团齐头并进,意味着一营一旦正面迎战就会陷入敌人的阵型当中,这种仗是实打实的仗,取不得巧。
“撤!”俞济时断然说道:“全军撤退。”
大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们接到的命令是抄袭滇桂军后路,况且避敌不战也不是三团的习惯,正在大家犹豫不解时,俞济时低声解释道:“敌军气势汹汹而来,正要寻我军决战,因而我军应该暂避锋芒,以节节抵抗后磨敌人锐气,趁势反攻。”
听到俞济时的战术,大家眼前一亮,以退为进确实是个可行的办法。
有了决策,大家马上就动开脑筋了,宋希濂讲道:“若要趁势反攻,我军正可以借一借东风。”
听到这话,大家不解的看着他,宋希濂嘿嘿一笑,向后一指。
在场之中黄维反应最快,脱口而出道:“沙井岗!”
“对!”俞济时满是信心的说道:“沙井岗是咱们军校演戏的地方,那个地方大家都熟悉的很,这是地利,其次那里还是咱们炮队经常训练的地方,每一个目标的距离、方位了若指掌。咱们只需把等人引到那里,再用军舰、炮队轰击,敌军一定抵挡不住。“
“萌国。有你的。”蓝运东狠拍宋希濂的肩膀,宋希濂吃呀咧嘴可面上掩不住的笑意。
“好。”俞济时拍板决定道:“各部梯次阻击,要给敌人一种我军不敌的假象,再将敌人引到沙井岗。常钧,你去通禀团长,请求炮火支援。”
“第一波由一营打,第二波由特务连打,第三波由侦查连与机枪排打。”
“是。”大家齐声应答,各自迅速的返回部队。
“你确信?敌军兵力不到一个团?”赵成梁接到前沿传回的情报有些疑惑,革命军在这夜掀起这么大的攻势,若说只有一个团,他是打死也不相信的。
滇军团长信誓旦旦的说道:“师座,千真万确,新和车站地势平坦,敌我皆是一览无余,卑职这点眼里还是有的。”
“不到一个团的兵力就想打老子!”赵成梁放下了心,大怒的吼道:“命令部队,给我压上去。”
可他毕竟是久经沙场,并没有彻底失去判断,他又吩咐道:“留一个团做预备队,其他三个团左右包抄,中路猛攻。”
“是!”团长敬礼后返回前沿,很快滇军阵型一变,左右两个团先包抄过来,而后中路一个团发起了猛烈的进攻。
一营只与滇军稍作接触就马上后撤,一路节节抵抗,给敌人一种不敌却又不甘心的样子,而这个假象很快就欺骗了敌人。
“撤了?”
赵成梁听到这个消息一愣,这些天在龙眼洞、瘦狗岭等战场没少与革命军交过手,几乎每一场仗都是硬仗,革命军悍不畏死极具攻击性的特点一直让他记忆犹新。
“没错,敌军与我军稍一接触就退了下去,不过看上去敌人并不甘心,尚在节节抗击。”汇报的参谋有板有眼的说道。
赵成梁有些猜不透了,难道革命军在后路有伏兵,不过这个想法很快就被他推翻,革命军今夜是奇袭,所求的是速战破敌,伏兵根本没有必要。赵成梁暗道:我手下有五个团,现在趁势掩杀,就是革命军有什么伏兵,难不成还能比我兵力多。
想到这里,赵成梁下了决心,他大声命令道:“命令部队继续进攻,给我狠狠的打。左右路进展要快,谁能吃掉这股革命军,我亲自向司令举荐他为旅长。”
参谋点点了头冲了出去,很快赵成梁的话就传到各个团长耳中,想着升官发财的滇军团长命令部队嗷嗷叫的冲了上去。
慢慢的,滇军一次次的将一营的抵抗打了下去,而滇军也慢慢进去沙井岗一带,进入了俞济时预想当中的主战场。
广州市内的枪炮声愈演愈烈,革命军与滇军陷入混战当中,李伯阳把指挥部设在中山舰上,可现在已经失去各营的联系。
欧阳玉林满眼欣赏的看着李伯阳,这个年纪轻轻的团长真沉得住气,前线已经半个多小时没有消息传回来,若是寻常指挥官恐怕已经是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就连自己已经是心慌意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