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压百姓的又有几个是不要命的,福军士兵乖乖的举手跑了出来,卫兵冲进巷子,发现了劫后余生的李薇颜一家三口。
卫兵低头看着满脸血迹的李先生,道:“别怕,我们是革命军。”
李先生握着鼻子,心有余悸的道:“你们也是革命军,那刚才那群兵是谁?”
卫兵回道:“我们和他们不一样,我们是孙总理创立的黄埔校军,是革命的部队。”
李先生看到面前这个卫兵说话和气,黄埔校军的优良作风他也有所耳闻,岔怒道:“革命军怎么还有那种匪兵,不仅拦路抢劫,还企图侵犯我妻女,你们长官在哪?我要问问他,孙文讲的革命,是不是要革我们这群老百姓的命。”
卫兵扶起李先生,道:“先生你不要着急,我们团长就在外面,抢劫你的匪兵已经被我们控制住,你完全可以向我们团长说明情况。”
“好。”
李先生铁青着脸的站起来,他是广州著名的实业家,在广州政要面前也是有分量的人,今天被这群匪兵差点害了身家性命,如何不怒,刚才在那群匪兵面前没法讲理,如今遇到正规军,他硬气起来,气哼哼的要讨一讨公道。
李太太似是还没有从刚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她紧张的抓住李先生的手臂,生怕这群士兵和刚才那群匪兵一样,慌道:“老爷,人没事就算了。”
李先生爱怜的拍了拍太太的肩膀,示意宽心,道:“吃一时彼一时。”
李彦薇到底是上过大学的女学生,虽然同属女流之辈,可见识一点不少,她搀着母亲,道:“妈妈,咱们不能让这活害人的家伙逍遥法外。”
为了安慰母亲,李彦薇拍着胸脯又道:“妈妈,黄埔校军我熟悉的很,我和您讲过兴宁打了胜仗的李伯阳营长您还记得吧,我和他是朋友。”
卫兵在旁边惊喜道:“姑娘,你还认识我们团长呀?”
李彦薇眨着眼睛,迷糊道:“你们团长是谁?”
卫兵道:“李伯阳呀,就是兴宁打了胜战的李伯阳,全军找不到第二个人名了。”
李彦薇张开了小嘴,她大眼睛露出不可思议,结结巴巴的比划着说道:“就是哪个长得高高的,鼻子挺挺的李伯阳。”
卫兵道:“没错,姑娘,我们团长一表人才,绝对错不了。”
李彦薇捂着嘴,转过身抱着李太太,道:“妈,你瞧我说的没错吧。“
李先生在旁边听着没有说话,李太太也将信将疑,李彦薇喜道:“大哥,你快带我们见你们团长吧。”
卫兵点点头,搀着李先生走出了巷子。
大道上,二十多个福军士兵惊恐的蹲在地上,李伯阳站在他们身前,声音里不带一丝温度,道:“犯了什么罪,自己坦白,让我揪出来的话,枪毙。”
李伯阳心中已经愤怒至极,自己率着军队在前线与滇桂军浴血拼杀,到头来李福林抢占地盘也罢了,竟然放任部队劫掠民众,这与军阀的做派有什么不一样,看到这群畏头畏脑祸害百姓却一点没有手软的匪兵,他眼睛里满是杀气。
福军士兵们听了这句话身子一震,他们眼神飘忽的互相看着,希望有个人能带头先说。
沉默半响,还是没有人答话,李伯阳缓缓低头,他从枪口掏出手枪,机锤大张着,走到最近的那个福军士兵的身前,用枪口抵着脑门,说了五个字;“犯了什么罪。”
被指着头的福军士兵牙齿上下打颤,他惊恐的看着李伯阳,却是没有说话。
给你机会了,自己不珍惜就不要怨我。
李伯阳眼神一冷,扣着扳机的食指缓缓用力。
“李伯阳!”
一个清脆的女声远远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