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贾敬和贾珍同时惊呼,贾珍转过来的头上带着眼泪,一张脸上皱纹横生,丑态毕露。

贾琼没有理会贾珍,直接走过去,跪在贾敬跟前,磕了三个头道:“琼儿不负大伯教诲,金榜题名,得中探花。琼儿一心追随大伯清净无为之道,已向陛下禀明,不入官场,陛下赐了五品虚衔。大伯,这是陛下亲手给琼儿簪上的金花。”贾琼从怀里取出皇帝赐给三鼎甲的金花,赤金十足,上嵌红宝石,端的耀眼。

贾敬接过,轻轻抚摸,忍不住泪盈眼眶,喃呢道:“琼儿,好孩子,好孩子。”

贾敬抬起头来,看贾珍还傻了似的跪在他面前,气不打一处来,一脚踢开他道:“现在无话可说了,滚吧!”

贾珍滚了个轱辘,麻溜的爬起来跑了。一路跑一路想,想破头皮都没明白,贾琼怎么放着好好的官不做,非要来修道求仙,虽他平日做出看不上寒门学子挤那科举的独木桥的姿态,可心里十分明白,这些科举士子前程远大。他之所以敢在今天跑来告状,就是接到了确切消息,贾琼榜上有名,才敢来的,如今……

贾珍走了,贾敬抚摸这贾琼的头道:“傻孩子,既然考上了,就去吧,大伯愿意让你去考,就做好准备你这只雏鸟要展翅高飞了。”

“大伯,琼儿当年就说过一心追随侍奉您,这些年没把话挂在嘴上,不是因为忘了,是已经深入心底,没必要说出来了。我若是去做官了,您怎么办,夏日总贪凉,没我看着定要多用冰,您的身子可受得了;吃饭总不爱吃青菜,总吃菌类怎么行……”

“我还有清风呢。”贾敬哽咽道。

“清风可管不住您,他到现在都泡不出您最爱喝的茶水温度。”

“嗯,还是你泡茶的手艺最好。”贾敬摩挲着他的头发,心中感慨万千,他的一生,少时重担在身,未有轻松片刻;中年被人排挤、郁郁不得志;老了儿孙离心,本想着是一生鳏寡的命了,没想到老天给了他一个贾琼。如此贴心、如此能干,贾敬心中感动的不行,暗下决心一定不能让贾琼吃亏才是。

“好孩子,起来吧。你的心大伯都知道,你若是日后长大些,想去做官了,也不用顾念我,我还硬朗着呢。你年轻,该有更广阔的天地才是。”贾敬夫妻贾琼道。

“嗯。”贾琼随意应声,贾敬又岂能看不出他的敷衍来,心中打定主意,无论以后什么人再来离间他们,都不可轻信才是。

贾琼能来天麓山一趟已经很不容易了,连饭都没用又要赶回城里。到了帽儿胡同,拜见完金氏,金氏就好不容易带着三个女儿,在大门里,看着贾琼亲手用竹竿把门脸上的瓦挑落几片,又作势敲打大门,寓意改换门庭。贾琼做完了仪式,自然有下人把早就做好的大门和石狮子安放好,又仔细休整了大门。等贾琼第二天出门的时候,大门口就已经摆好了两只威风凛凛的石狮子。

今天还有一大堆的议程要走呢,从拜谒孔圣人开始,到晚上琼林宴结束,一天都不得闲,贾琼整了整衣襟,大步向前。

一天的枯燥仪式下来,那些个真文弱书生都累到了,到了晚上琼林宴开始之前,贾琼还义务赞助了和他走在一起的吴世友和梁钰两个饼子,也没有茶水,干咽了几个饼子。贾琼道:“听我的吧,我都打听好了,琼林宴是吃不饱的,不先垫两个饼子,保准饿晕过去。也别多喝茶水,宴上还要喝酒呢。”

吴世友和梁钰到了宴会上,暗暗向贾琼投去感激的一瞥,果然吃不饱啊!

此次的琼林宴陛下并没有出席,由诸位皇子主持,其中按长幼论,以大皇子为首。大皇子做了开场白,三鼎甲回了话,宴会就正式开始了。贾琼这个明摆着不会入仕,只是来镀金的几乎被所有人忽视了,和他搭话的人都少。

标榜无野心的皇子和不沾是非的大臣倒是愿意和贾琼说话,贾琼这边正和翰林院的刘大人说话呢,他那天在八珍楼做过裁判的,与贾琼算是熟人。突然感觉身后有人,贾琼回头望去,原来是康王。

“臣等见过康王殿下。”贾琼和刘翰林赶紧行礼。

“打搅刘大人和贾小友了。”

“不敢,不敢,臣正要去和张大人说话呢。”刘大人和识时务的借故躲开了,康王明显是来找贾琼的。

“贾小友?”贾琼重复着康王的话反问道:“我小吗?”

康王大笑,道:“我还以为你想问,咱们什么时候是友了呢?”

“我若要入官场,自然是臣,如今闲云野鹤的,就是和康王殿下交了朋友,也无不可啊!”贾琼挑眉道。

“本王就喜欢你这直脾气。”康王笑着坐下来。

“王爷,我一个山野草民,可什么都做不了,您看,那些人可忍不住要和王爷攀谈呢。”贾琼扬了扬下巴,示意那些看着他们的人道。康王也是储位的有力竞争者,想来拉关系的人不知几凡。

“好好一个琼林宴,还不许本王松快松快。”

“王爷要松快,也别拉着琼三儿做挡箭牌啊。”得,一听“琼三儿”这个称呼,就知道是卢通来了,卢通本来成绩就是三甲的水准,奈何人家后台硬啊,长公主进宫一趟,皇帝压感念他家世富贵却肯吃苦,把提到了二甲,名次不论,好歹名声好听了。

“卢通,你怎么来了。”贾琼问。

“我怎么不能来,一帮子人正高谈阔论呢,阁老都没争出来个一二三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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