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代善原本就有几个奴婢出身,但姿容美艳的妾室,再加上贾史氏给他纳的那几个人,荣国府的后院迎来了诡异的热闹。那些妾室相争的厉害,常常为了一点儿胭脂水粉大打出手,厉害的时候还闹到了贾代善面前。如果贾史氏是想这样消磨贾代善对妾室的南信,长孙表示受教。
关键是,贾代善也不知道怎么想的,那些女子来者不拒,长孙在他身上完全看不到一个武将该有的警醒和睿智。
荣国府内,妾室相争,主母稳坐钓鱼台,迎来了诡异的平衡。
贾谢氏武将人家出身,对诗书文章是一概不通,拳脚功夫倒是懂一点,可又舍不得贾赦吃苦。贾谢氏把贾赦养得白白胖胖的,才三四岁的小人儿,跟个瓷娃娃似的,看着就讨喜。
贾史氏常在长孙面前叹息,贾赦就是这般一味憨吃憨玩,太太又半点没有让贾赦进学或者给他启蒙的意思,贾史氏常急得夜不能寐。虽然在心里打定主意要再生一个儿子,可这不是还没有生出来嘛,现在就贾赦一根独苗,怎能不放在心上。
长孙听了贾史氏的话,为了自己日后能有一个硬气的娘家,也常常在贾谢氏面前旁敲侧击,奈何贾谢氏选择性失聪,对她自己不感兴趣的话题是一概不听。长孙无法,只得沮丧的回了贾史氏。
贾史氏亲身上阵,贾谢氏就拿当初的默认交易来堵贾史氏的嘴。贾代善常常带兵出征,四处镇压征讨,是指望不上的。
长孙给李氏建议,可以去请老爷,原荣国公贾演出面。
梨香院,花树下。
贾演政端着一杯浓茶,随着摇椅来回晃动,好不悠闲。贾演年轻时候都是喝酒的,烈酒,哪里耐烦喝这些汤汤水水、苦不苦甜不甜的茶水。奈何,太医警告他了,他征战四方,旧伤沉珂,若不好好保养,没多少日子了。
贾演心中叹息,都是武将的名啊!不死在战场上,已是万幸。为了多活些日子,贾演才辞了爵位,安心养伤,希望能多挣扎几年。
贾史氏带着长孙来的时候,长孙看到的是一个平凡老头,悠闲养老的情景。
“喲,怎的来了,今日已经请过安了。”贾演虚搭着眼皮,问了一句。
“不能日日来父亲膝下尽孝,已是不该,今日儿媳管家事务暂告一段落,领着长孙来给老爷请安。”贾史氏细声细气的说到,贾演身上一股浓烈的武将气息,远着不觉得,站近了,似乎都能感觉到煞气。
贾演要静养,吩咐家里人初一十五来请安就是了,因此才有贾史氏这几句话。
“嗯,坐吧。”贾演随意指了个位置。
贾史氏小心翼翼的做了过去,一个年轻的儿媳妇来找公公,本就不太合适。贾史氏看着依偎在自己面前的长孙,才微微放下了心里的羞涩和腼腆,道:
“老爷为国进忠多年,儿媳和孩子们都非常敬仰,想着若是能跟在您身边,哪怕是学的皮毛就够用了。”贾史氏低着头说话,偶尔抬头一眼,贾演面色严肃,说着说着也说不下去了。拉了拉旁边的长孙,道:“是不是啊,长孙。”
“母亲说的是,小时候就听着祖母和母亲讲您在战场上的英姿,心里佩服极了,若能有幸跟在祖父身边受教,再好没有了。”长孙绽开笑容,嘴甜道。
“战场上的东西,一个丫头知道了做什么。”贾演脸色不好。
“祖父……”长孙还想争辩几句,表现一下自己的聪明才智。
贾史氏已经从背后拉住了她的衣服,长孙顺势低下了头。贾史氏赔笑道:“公公说的是,若是长孙不适合学,那赦儿也该跟着您长长本事才好。如今,也让他知道知道艰苦,如今的好日子都是您老人家给他挣来的呢。”
贾演不说话,沉默的看着贾史氏,任贾史氏有再伶俐的口舌,此时也发挥不出来,不一会儿,额头就冒出毛毛汗来了。
“嗯,知道了。”过了半响,贾演才漫不经心的答了一句,马上又闭上了眼睛,随着摇椅的节奏摇晃起来。
贾史氏不敢多说什么,沉默的退了出去。长孙跟在贾史氏身后,临出院子的时候,鬼使神差的回头看了一眼,在洁白的梨花树下,一个老头子抱着茶壶昏昏欲睡,看不出他曾凭借战功得封国公的睿智,为什么贾演表现得如此冷漠?是英雄迟暮?还是本性凉薄?
长孙在荣国府的院子里,总有许多未知不解,没有谁来告诉她。
贾史氏去向贾演求救之后,贾演也重视起了贾赦的教育。如今贾赦才三四岁,并不是该习武的年纪,但由贾演压着早上起早点儿,听听书,中午睡迟点,用小胖手描红,作风端正一点,不许让丫鬟抱来抱去……这些东西还是可以做的。这儿一点,那儿一点的,基本就把贾赦这朵祖国花朵给折腾焉巴了。
贾谢氏心疼的不行,可她也不敢对着满身战场风气的丈夫讲理,等到打听到了贾演有如今的行为,都是在贾史氏求见过之后,理所当然的把怨气发道了贾史氏身上。
贾谢氏收了管家之权,美其名曰:“为你分担。现在赦儿让老爷教导着,我也腾出手来,做我该做的了。这几年,辛苦你了。”
贾史氏不甘心也无法,还是把管家权交出去了。倒没有私底下安排奴才给贾谢氏管家使绊子,这些手段,对女眷有用,若是贾史氏头上还有一层太婆婆,她也愿意借力打力,可是现在,府里是男人当家,她也就不费这个事儿了。至于血缘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