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柳如梦早早的就起床出门做头发,然后回来化妆。兴奋的折腾到临近中午,修改好的晚礼服送来后,柳如梦对这件大红色的晚礼服视若珍宝,试穿后就没打算脱下来。
对晚上能参加即将开幕的世界第一艺术盛会戛纳电影节,柳如梦这个文艺女青年的情绪已经达到了狂热的崇拜程度。
在这个全城欢庆的日子,整个戛纳恐怕只有肖城这个伪艺术家对此毫不在意,要不是为了讨柳如梦的欢心,他才懒得去参加那种无聊的开幕式。
只要是稍对世界电影历史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戛纳电影节一向都是牛逼哄哄的,它能令新导演瞬间世界闻名,中生代导演加冕为王,老导演重拾昔日的荣耀。
戛纳电影节是所有电影人心中的神圣之地,不管它有多傲慢、不公,甚至是偏激,电影人都把最终的结果定义为先锋,归类为对最高级电影艺术的推崇,这就是傲视国际世界电影界的戛纳。
曾有人认为,戛纳电影节在世界电影节的中心位置,会被在八、九十年代新涌现出的新兴电影节的冲击下动摇,目前看来并未出现这种情况。
北美在八十年代新增了多个重要电影节,如圣丹斯、多伦多、蒙特利尔等,因为靠近好莱坞工业重镇,它们的确部分夺去了欧洲电影节的风头,比如多伦多的市场地位日益被看重,它和威尼斯电影节的时间靠近,也对后者构成了直接冲击,但戛纳电影节的根基却始终稳固,至少它的风光从未减色。
此外还有亚洲地区的新兴电影节,如东京、港岛、魔都、釜山等,因为远离世界电影舞台的中心,实际上并没有对戛纳电影节造成太大的影响。
戛纳为什么能维持半个多世纪的头号国际电影节地位而不倒?原因在于不论是为艺术电影寻找出路,还是为电影人提供交流机会,实际上都离不开一个关键,那就是如何处理与好莱坞的关系。
作为欧洲艺术电影的大本营,它似乎应该体现出抵抗好莱坞的倾向,但从创办至今,戛纳的海滩何曾缺少过好莱坞的星光?不同于其他秉持自己特色的欧洲电影节,戛纳在这方面的做法十分聪明,它从不拒绝好莱坞,很多人认为戛纳就像好莱坞明星体制和法国女神游乐厅的一种结合。
戛纳一直很坚定地做一个纯粹的业内电影节,所有放映只面向从业人士和媒体记者,普通观众根本没有机会入场,这跟柏林和多伦多大不相同。也就是说,戛纳从不直接影响普通观众,它通过影响业内人士和媒体来影响普通观众,这条路线无比成功。
所以戛纳从不用像柏林那样担心与奥斯卡撞期拉不来好莱坞一线明星,好莱坞明星巴不得去戛纳获得艺术家的荣誉和顶礼膜拜。
记者和影评人在那几天觉得自己的身份十分重要,游客和粉丝期待在滨海大道偶遇明星,更有阿拉伯石油富豪在豪华游艇上一掷千金,渴望一举成名的小演员和嫩模在海滩春光乍泄,所有人都享受在戛纳的短暂生活,即使是丑闻,都是电影节的上好调料,为它增加魅力和传奇。
下午5点,肖城带着柳如梦、蒙凯、楚明雄和唐甜甜,在戛纳电影节组委会的安排下,准备走红毯。
作为导演的白帆原本应该有一席之地,但肖城毫不客气的让柳如梦顶替了他的位子,反正白帆连提名都没有获得,何苦让他来这个伤心之地?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等得有些不耐烦的肖城5人终于开始踏上红毯。
作为一部新锐电影,肖城5人都属于新面孔。尽管获得了竞赛单元的6项提名,但除了几个华夏记者叫喊着给他们拍照之外,其余的各国记者们都懒得理会。
肖城也不在意这些,在红毯上停留了10来秒,就快步的登上了电影宫的台阶,来到电影宫的大厅门前。
电影宫的大厅门前挤满了各国的导演、演员、制作人和一些电影发行商,熟悉的人各自围成一个个小圈子,口沫横飞的讨论着各自感兴趣的话题。
肖城5人的到来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因为大家都不认识他们,而且肖城他们还是华夏人,所以都互相私下打听。
只有先一步入场的高朗和瞿雅寒看见肖城等人,笑着朝他们挥手打招呼。
正跟高朗夫妻聊天的其他几个华夏人,好奇的向他们夫妻二人询问肖城5人的来历,当听到肖城是电影《蜘蛛侠》的制片人时,他们的脸色都有些不虞。
这也难怪,谁让肖城曾经在媒体上炮轰过华夏的诸多著名导演,这厮不受人待见是肯定的。
肖城只是笑着点头向高朗夫妇示意了一下,根本没有上前凑热闹的打算,正要寻思着找个偏僻一点的角落消耗时间。
一个高大的西方男子走了过来,满脸微笑的用英文道:“嗨,你好,我们又见面了。”
这老外有点眼熟,肖城想了一下,立马记得,这不前天夜里跟多明尼卡吵架的那个劳伦斯吗?劳伦斯亲眼看着多明尼卡跟着肖城进了房间,还把行李箱都送了过去,难道老外的素质真的高到连给他戴绿帽的人都不嫉恨?
肖城有点诧异,但劳伦斯彬彬有礼的过来问候,他只好客气的回了一句:“你好,劳伦斯先生。”
或许是明白肖城为什么一脸诧异,劳伦斯走到他面前小声道:“我知道那晚多明尼卡并没有在你的房间呆多久,她只是想引起我的嫉妒而已,女人可笑的自尊心。”
肖城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