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子鸣一边给卓玛喂葡萄糖水,一边给他讲故事:“从前,我上学的时候,班上有一个女孩,她长的很漂亮,气质好、成绩好、家境更好,人也和善。在她面前,我就像那只癞蛤蟆,……癞蛤蟆,你不懂什么意思,就像公主和平民之间的关系,反正就是那种一个高高在上,一个地上还要挖一个坑埋半截的意思。”
“不懂没关系,说了你也不明白,好好听着不要出声”,和卓玛说说话,也许可以将他从昏迷中唤醒,这也不知道是谁研究的理论,害得鲁子鸣把能说的都说了一遍,实在没说的,想起了埋藏在心底的那段美好时光:“她是班长,而我是一个贫困生,有时连饭都吃不饱,可是她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歧视我,还主动的和我说话……”。
“可是这招来了周围无数人的白眼、嫉妒和谩骂,自不量力、癞蛤蟆都是好听的,我只有远远的躲避她,不想因为我,给她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其实身份的差距并不代表什么,只要自己肯努力,一定会有所改变,我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的做的。也许你不相信,我在上高一的时候,已经把高中的课本上完了,高二的时候,还参加了模拟高考,取得了很好的名次。”
“有时候我在想,人真的要认命吗?出身不好,难道就代表一辈子都抬不起头吗?那些比我出身好的人,他们除了占有更多的资源外,就像社会的蛀虫一样……。”
“你和那个女孩后来怎么样了?”
“别打岔!那个女孩管你屁事,刚才说到……”,下一刻,他突然戛然而止,猛地回头,不可思议的看着地上躺着的卓玛。
脸和非洲黑人差不多的卓玛露着两排白牙,让人很容易想起黑人牌牙膏,“你醒了,艹,敢偷听老子的秘密,是不是活腻歪了”。
“你喋喋不休的,我都听烦了,和我说说那个女孩叫什么名字,后来你们怎么样了?”地上的卓玛艰难的挤出一张比哭还难看的笑脸,想坐起来,可是却使不上劲。
“这件故事以后再讲”,鲁子鸣不想再提埋藏在心底深处的记忆,那是一个没有结果的初恋,美好但不真实,只存在于自己的梦里:“外面的雨好像停了,我给你找点吃的,随便把好消息告诉你的母亲”。
卓玛艰难的点点头,已经三天了,除了一点流食外,他没有吃过任何东西,每一句话都消耗他不多的精力。
很快,听到苏醒消息的卓玛母亲第一时间往回跑,速度快到让鲁子鸣惊讶的程度,当听见从帐篷里传出来不知道是哭声,还是激动的声音时,他呆呆的站立在门口,眼睛里闪过那一丝温馨的触动。
天底下的母亲都是最爱自己的孩子,孩子笑脸就是母亲的高兴,孩子的哭声就是母亲的心酸,每一个人都有母亲,只有失去后才懂得珍惜。
连续四天的大雨,终于出现了短暂的停歇,昏暗的天空中布满了乌云,空气中充满了各种腐败的气味,身上有一种粘乎乎的感觉,什么东西只要一拧就可以挤出水来。
雨停了,营地里走动的人开始多了起来,孩子冲出帐篷,踏着湿漉漉的草地戏耍奔跑,帐篷外支起了火堆,趁着大雨的间隙,将湿漉漉的毛毡、衣服烤干,空气中到处弥漫着烟熏火燎的气味。清新的空气变得浑浊起来,营地上空到处笼罩着清灰色的呛人烟雾。
他走进帐篷,看见卓玛的母亲含着热泪在给卓玛擦拭着身体,烧焦发黑的身体在灰暗的灯火下,一条条开裂硬壳下冒着丝丝的血水,显得触目惊心,可是她没有停下来,好像这一切都影响不到她。
他在心里默默的为卓玛顽强的生命力感到震惊的同时,也被卓玛的母亲所感染,也许这就是卓玛能活下来的精神支柱。
在这一刻,他感觉自己是多余的,和卓玛的顽强相比,自己受过的苦并不算什么。
帐外嘈杂的声音透过缝隙传了进来,丝毫没有影响帐内的气氛,鲁子鸣找了一个角落盘坐下来,不忍去打扰他们。
不知道过了多久,帐外的声音突然安静下来,好像听见有人跌倒的声音,隐隐约约听见孩子骤然响起,又戛然而止,一丝不安的躁动传入他的大脑。
感觉到空气中有越来越强烈的危险信号传递过来,从尸山血海里走过来的他,立即意识到有什么事情发生。
刚将头准备探出帐外,便听见一队整齐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再由近而远朝着营地大帐方向而去。
“不好!是军队”,一队穿着红蓝相间军服的士兵,迈着急促的步伐朝营地大帐方向奔去,很快密集的枪声从大帐方向传来。
仅仅是挑开帐帘的一角,他便马上感到一阵头昏眼花,“是毒气,外面充满了无色无味的毒气!”
卓玛已经靠坐在毛毡上,看见神色紧张的鲁子鸣道:“路!发生什么事情了”。
“不知道,有人在营地释放了一种毒气,好像能使人昏睡”,他马上想到了在方城遇到的奇怪蝴蝶,当时中毒的症状和现在差不多,好像更厉害了,闻一点都感到头昏浑身使不上劲。
“他们一定是为了圣剑!”
其实这只是卓玛的猜测,鲁子鸣想到了很多的可能性,内乱、夺权、吞并等等,当然也包括不知道是否存在的圣山和圣剑。
“你确定他们是为了圣剑,而不是其他原因?”如果只是为了圣剑而来,自己应该没多大的危险,上层的争斗,屁民只要躲得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