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拨通之后我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跟师傅讲了一遍,师傅听完,沉默了一会儿说:“任何人死后的灵魂都不可能离自己的肉身那么远的距离,无论他有多深的道行都不行。鬼魂的肉身若被焚毁,那么鬼魂就会化为灰烬。这就是人间对鬼的限制。除非有一种可能,可以让自己不受肉身的限制,那就是成为灵,那个小阎王想要找到他的肉身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想要复活,第二种就是想要死。”
师傅说:“从你的描述来看,那个小阎王的道行恐怕与为师不相上下,而且是有高人指点过的,你之所以能逃得掉,如果不是你运气太好,就是他根本不想杀你,至于他的灵魂为什么会分裂成两个人,那为师就不知道了。”
我还是有些不懂,我将小阎王见到我时候说的第一句话告诉了师傅,师傅沉默了一会说:“他等的不是你,等的是你的道火。到时候你就知道。王阳啊,人鬼终究殊途,阴阳界的规矩不能乱,你好自为之吧。”
师傅挂了电话之后。我顺着一条小山路走了大概半个小时,走到一处不是很高的山坡上后,终于看到了被一圈矮矮的小山围在下面的荷叶村。扔厅扔弟。
荷叶村里到处都是水塘,但是奇怪的是,水面上什么都没有,看起来一片死寂,更别提荷叶了。
在荷叶村的村口,我遇到一个年轻人,就问他村里近几年有没有死过一个很奇怪的小男孩。
那年轻人看了我一眼,嘴里咕哝了一句什么,然后远远地跑开了。
他跑走的时候,眼神有意无意地瞥向我的身后。
我转身望去,什么都没有看到,只看到一棵被烧得漆黑的木桩。木桩的顶端挂着一件烂得不能再烂的衣服。
我心生疑惑,睁开阴阳眼扫视周围,并没有看到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他们村很安静。而且看起来很古旧,有些人家的房子年久失修都已经塌了一半,但是里面简陋的家具却还都放在里面,有些人家的屋里还长满了杂草。
在他们村的最后一排,我看到了一个老太太,她背对着我,像是在晒太阳,一动也不动。
我喊了她一声,她好像并没有听见,我绕到她的前面才发现她的眼睛竟然是瞎的。
我蹲在她身旁,刚要开口,但是眼角却看见一个小孩躲在不远处的土墙后面,她向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过去。
我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这个瞎了眼睛的老太太,我听见她一直小声地哼哼着,像是在叫一个人的名字。
小男孩身上很脏,脸上也脏兮兮的,拖着老长的鼻子,他说:“哥哥,我奶奶叫你。”
“你奶奶知道我来?”我疑惑地问道。
小男孩点了点头说:“我奶奶是村里的卜婆,她什么事情都知道,还有,刚刚你看到的不是人。”
我被他的话吓了一跳,刚刚那个人如果是鬼魂的话怎么可能会在阳光下安然无恙,如果是厉鬼的话我又怎么可能感觉不到她身上的鬼气?
我转头忘了过去,她的脚下没有影子。
小男孩见我一脸疑惑,说:“你来了就知道了。”
我随着小男孩进了一处矮矮的土墙院子里,那院子上面爬满了仙人掌,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正在院子里翻着石磨上正晒的辣椒,她的一头白发用一根已经掉色的布条扎起来,挽在后面,看起来有些稀疏。
还没等我开口,老太太说:“年轻人,你刚刚看到的瞎老太太已经死了二十几年了,死了以后,每天都会出现在自家门口,嘴里念叨着糖娃儿,她儿子的乳名。”
我问道:“奶奶您知道我会来?”
老太太说:“都七十年了,也该来了,那孩子也想回家了。”
我说:“还请奶奶把事情告知小子。”
老太太叹了口气,缓缓说道:“七十七年前,咱们荷叶村还是渔乡,那时候啊,村里还有很多人,虽然日子不是很富裕,倒也过得挺踏实。那时候外边战乱,咱们这里都是山路,也没怎么被波及,可是有一天,村里的一个姓姜的寡妇被人发现怀孕了,她的男人两年前就死了,怎么可能会怀孕呢?村长说她败坏了荷叶村的名声,要她说那个男人是谁,否则就把她浸猪笼,那姜寡妇死也不说,最后村民们就把她浸了猪笼,可是谁知道第二天,那姜寡妇再次出现在村子里面,大家都吓坏了,咋一个死了的人还又出现了呢。”
“我娘那时候是村里的卜婆,村长就去请我娘去看看怎么回事,我娘和这个姜寡妇私下里是干姐妹,她也不想让姜寡妇死,就说姜寡妇有河神护着,死不了,最好都不要再动姜寡妇,否则会遭河神报复的。”
“于是姜寡妇就活了下来,直到她临盆,也就是糖娃儿出生的那天。糖娃儿出生的那天把村里所有人都吓坏了,他出生的时候身上全是毛,嘴巴老长,看起来特别吓人。村里的老人都说要把糖娃儿打死,怕是那护着姜寡妇的不是河神,而是河童。河童这东西自古以来都是吃小孩的,将来要是长大了,为祸一方。”
“姜寡妇死死地护住糖娃,一步也不让他离开自己身边,村民们没办法,再者说大多数人都相信姜寡妇有河神护着,所以也没人敢先站出来打死糖娃儿,后来这件事情也就没人再提了,糖娃虽然长得丑了一点,但孬好也是个人,话不多,却很礼貌,见到谁都哥哥姐姐的叫,但是因为他长得丑,没有小朋友跟他一起玩。”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