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跟我们说那女人的来头。陈奕霖只知道那女人叫萧茕,身手相当不错,而且心狠手辣,之前是个外科医生。本来是单独行动的,后来出于某些原因才入了洛宾的团队。但却一直看不惯洛宾的行为作风,准确说是他们俩的世界观不同。于是这才划分成了两个派别。
大概是刑警的缘故,洛宾总喜欢去营救一些老老少少的,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以前还经常被拉进队伍里。然而萧茕却是属于独来独往的人,团队里只留一些身手较强有自我保护能力的人。对于救人这回事,洛宾和萧茕没少起争执。就拿陈宾这件事来说,当初收留陈宾纯粹是洛宾的一厢情愿,觉着两个十几岁的孩子苟活下来着实不易,而萧茕却觉得陈宾和叶苏就是来拖后腿的,以后肯定会因为他们惹下不少麻烦,坚决不收。这么一来,两个人又起了争执。
但洛宾这人虽然心善,但就是脾气大,觉得自己是个警察高人一等特别牛逼,所以说起话来都是趾高气昂的,偏偏萧茕又是一个不喜欢被人指使的人。当下就想离开。洛宾也是后来服了个软,谈了些条件才把萧茕和陈宾、叶苏三个人都留了下来。
陈奕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声音还不小,最起码这教堂里的人都能听清他的一字一句。期间我有转头去瞟萧茕,却发现她依旧坐在长板凳上。对我们的话充耳不闻,好像我们议论的人不是她一样。
陈奕霖把情况老老实实全部说出来后,孙祺圣才让我把冲锋枪收回去,还让我把手保险关了免得走火。洛宾还在一旁蹲着,见陈奕霖已经说完了才弱弱地开口问我们还有没有什么事儿。
孙祺圣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远处想过来又不敢过来的叶苏,反而问着我的主意,“木头,你觉得呢。”
“……啊?你是大哥,你决定呗。”我就没明白关我什么事儿了。
接下来孙祺圣的一句话才让我恍然大悟,“关于叶苏,你是一会儿把她带走,还是让她留在这里。”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彭飞就大咧咧地插嘴说叶苏这女人不能带走。没身手没实力,带走只会拖后腿。妈的就一辆公交车。指不定以后还给我扣什么帽子呢。
关乔羽皱了皱眉,就在彭飞正准备骂得更难听时他便捂住了后者的嘴巴,说你不懂就别嚷嚷,让木头自己做决定。
我们队伍里的几个人都一致地瞅着我,一双双的眼睛里是对叶苏的鄙夷。他们不说话,是在等着我的答案。
他们都看不起叶苏。
这是传统思想理念,国人也的确很难把这种观念转换过来,即便现在身处末世也如此。毕竟是叶苏给我扣绿帽在先,而且我对她简直是当成自己的命在看,众人都怨不得我什么,只能把所有的错误都推给了叶苏,他们看不起叶苏,正常。但是我呢。我会因为这些而看不起叶苏吗?不,并不会。
在我心里,叶苏还是那个叶苏,永远也不会变。
我回过头去看着叶苏,她同样也看着我。我冲她招招手,她便拼命掉眼泪。我一下子又慌了,把怀里的冲锋枪往孙祺圣手里一塞,基本上是连滚带爬地靠近着叶苏,要多狼狈有多狼狈。众人看我的眼神都有些不大对劲,但我哪里还顾得上这么多。
腿还在痛,所以叶苏只能将就我。我坐在地上拉着她,她就一屁股坐下来趴在我怀里哭,我只能又哄着她,说着那些她爱听的话。虽然有些话或许现在我也不一定说得出来了,但即便如此,我也舍不得让她哭。
“不要丢我在这里……”
“不会。”我斩钉截铁地说着,又帮她拭去眼泪,“别哭了,听话。”
彭飞想说什么被关乔羽给拦住了,颖儿倒好,水仙和茶花都不管她,于是她又骂起叶苏来:“你个公交车,老娘凭什么要带着你,丢在这里倒还好了。这么多男人,是不是也够你爽的了?”
“别骂过分了。”孙祺圣摸出烟盒又开始抽烟,不过这也是他最后一根烟了。他吸了口烟,冷眼看着颖儿,“不管叶苏跟不跟我们走,那都是顾暮自己的决定,你去骂什么,碍着你什么了?”
“我……”
“水仙姐,麻烦你管管你的妹妹可好?你就任由她像个骂街泼妇一样发疯吗。”
颖儿又可怜巴巴地回头看了水仙一眼。水仙也是皱着眉,冲着颖儿说了句别掺和人家的闲事儿。这才让后者老老实实地闭上了嘴。
怀里的叶苏还在继续哭着。我不知道她在哭个什么劲,或者说女人为什么要哭我永远都不太懂,泪点总是那么的莫名其妙。我找不到安慰的点,说了几句就说不下去了,只能连声说着别哭别哭之类的屁话。
洛宾听着叶苏的意思好像是想跟着我们走,当下就不乐意了,诶诶诶地叫起来。旁边的孙祺圣淡淡地抽着烟,然后轻轻抬手用冲锋枪对着洛宾一指,后者就老实了许多,讪笑着说其实不就是几天下来了舍不得叶苏么。孙祺圣才不管这些大道理,说顾暮和叶苏还认识一年多了呢,谁不知道你肚子里的花花肠子,大家都是男人,谁不懂谁?洛宾不说话了。
长板凳上还坐着那个叫萧茕的女人。而我们两个正坐在她的脚下----这么说有些不太妥当,但看起来便的确如此。萧茕就特喜欢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谁也不理也不干些什么,直到我过来安慰叶苏,她才舍得把眼光往我这边瞟了一眼。
我相信我和叶苏的事情她应该也猜得到个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