矶谷尤夫自忖很懂得中国蓝道神棍们唯利是图的心理,认为邱彤威所提的三个条件不外乎就是故弄玄虚,最后再狠狠地游之天下无双。
可是,当邱彤威一边喝着普洱、一边不紧不慢地说出自己的三个条件以后,矶谷尤夫却是目瞪口呆,不明所以。
邱彤威所提的三个条件很简单:一是他要亲自去诺门坎战场实地看一看,目的是争取就近点穴掩埋;二是此类土葬之地属于凶穴,需要以四象之土、即白土、黑土、红土、黄土来掩埋死者,这些土需要量很大,日军必须保证足量供给;三是要准备一些死囚,充当魇物。
矶谷尤夫眨眨眼睛,看着邱彤威:“邱先生,除了这三条,您还有什么条件,尽管提,大日本皇军将全力予以满足。”
邱彤威当然明白矶谷尤夫的潜台词,不过,他却装作浑然不觉,一脸淡然地摇摇头:“没了,其他需要的人手由鄙坛弟子充当即可,就不必麻烦贵军了校园全能高手。”
矶谷尤夫看着邱彤威,由衷钦佩地一伸大拇指:“邱先生果然有大将之风,仗义疏财,鄙人深表佩服,回去后,会将邱先生所提的条件,以及您对大日本皇军的友好感情一并上报关东军司令部,我想,称呼您是我们的朋友不算鲁莽吧?”
邱彤威要的就是矶谷尤夫的这句话,他心明镜似的,这日本人已然占了东三省,而且又在虎视眈眈华北,平津沦陷只是时间问题,看来,今后的天下肯定是是日本人的了。
也是老天有眼,该着他走字儿(东北方言:走运),正琢磨着怎么才能抱上日本人的粗腿,偏巧就碰上这么一主动送上门的好差事,别说打死也不能要日本人的钱,就是自个再贴上一笔银子他都干,因为兹要是把这趟“买卖”顺风顺水的做亮堂了,那他邱彤威在日本人眼里可就是奇货可居,其梦寐以求的飞黄腾达也就指日可待了。
所以,当矶谷尤夫说出“我们是朋友”的话后,邱彤威的心都快跳到180脉了,不过,他面上可是平静如水:“当然当然,能够高攀孙先生(矶谷尤夫中文化名孙古田),是鄙人的荣幸,亦可谓是三生有幸啊。”
当下,矶谷尤夫与邱彤威击掌盟誓,三日后,矶谷尤夫驾车接邱彤威去诺门坎查勘地貌,寻龙点穴。
三日后,化装成中国商人的矶谷尤夫在三名特高科特工的保护下,亲自驾车来接邱彤威去诺门坎。
一路无话,到了诺门坎之后,邱彤威手持罗盘,在诺门坎周边一连转了三天,可谓是风餐露宿,就连三名特高科特工都有些吃不消,可邱彤威却是毫无倦容,令矶谷尤夫钦佩不已。
在徒步查看了三天之后,邱彤威告诉矶谷尤夫,诺门坎南为阿尔山,为大兴安岭主脉,其山下河流环绕,为上砂(山)下龙(水)的吉地,但是,阵亡日军均为横死亡魂,非凶煞之地无以遏制魂魄作祟。
因此,只能往北在呼伦贝尔大草原寻找地穴,而且还必须是一处四面环水的囚地,已阻断魂魄逃逸。
为此,邱彤威与矶谷尤夫谎称勘探矿产,以利益诱使蒙古王公为他们提供马匹给养,最终在靠近 镇 公里的地方寻得了一处四面俱是河流的草场,而后以设立军事禁区为由,强行驱走那里的牧民,并拉起铁丝网,方圆50公里严禁人员出入。
随后,关东军司令部根据矶谷尤夫的报告,动用大批军用汽车,将那些在诺门坎战场曝尸多日的日军尸体秘密运送至禁地等待下葬。
当然,按照邱彤威之前的要求,日军之前从河北、热河等地运来了大量的白土、黄土和红土备用。一时间,原本人迹罕至的草原腹地人员、车辆往来频繁,像小山似的各色土堆鳞次栉比,就像是一处巨大的建筑工地。
随后,在邱彤威的指挥下,日军调集大型机械设备,在草场上挖掘出了一个巨大的深坑,而且必须挖到冻土层就立即停止。
矶谷尤夫虽然对邱彤威言听计从,但还是对必须挖到冻土层这一问题百思不得其解,只好向邱彤威求解。
邱彤威自然不敢得罪矶谷尤夫,又成心卖弄手段,便解释道:这地下水好似人体的脉络,冻土层下面的水不流通,便意味着人体将暂时进入休眠状态,正应和了死亡之相,可以防止尸变。
紧接着,邱彤威又指挥日军将那些尸体按照青楼、白虎、朱雀、玄武的四象之法进行摆放,中间则埋上幽闭有欧五法三魂七魄的血蘸金瓯作为镇物,然后再以红土、黄土、白土、黑土的顺序进行掩埋,并在土上复植牧草以掩人耳目。
最后,邱彤威又让矶谷尤夫找来五个身犯重罪的死囚,并以残忍的手段将这些死囚慢慢折磨而死,为的就是最大限度的激发他们死前的怨念与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