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叔儿拽着老火到河边看了一圈.研究了半天河水的流向.回來后告诉我们.一路向西.就可以找到某处鬼门关.
说实在的.眼下我们手里根本就沒有gps之类的定位装置.就连罗盘或指南针都沒有.加上这地府里连个太阳都沒有.我们根本就辨不出个东南西北.也不知道黎叔儿嘴里的所谓西面是怎么考证出來的.反正他爱说啥就说啥吧.跟着走就是了.
见我和胖子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黎叔儿哈哈一笑:“两个小瘪犊子.信不着你叔儿是吧.告诉你们.这地府从古至今.就是东高西低.知道为啥吗.”
黎叔儿卖了个关子.笑嘻嘻地看着我和胖子.就等着我们俩低眉顺眼地去求他说出原委.
见黎叔儿那副嘴脸.我和胖子一使眼色.决定就抻着他.就不去求他.憋死这个老灯泡子.
可是.和就那么笑着一言不发地看着我们的黎叔儿对峙了一会儿.我和胖子心痒痒的.实在是闹不住了.遂腆着脸凑了过去.一脸谄笑地看着黎叔儿说道:“叔儿.你行.我们服了.您说说呗.为啥这阴间是东高西低啊.”
“咋地.憋不住了.知道求你叔儿我了.小样吧你们.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们哪天便秘.呵呵”黎叔儿看着我和胖子.笑得就像个恶作剧成功的孩子.旋即面色一正.看着我们神神秘秘地问道:“你们真想知道.”
“啊.真想知道.”我和胖子苦着脸相互对视了一下.心说您哪儿儿那么多废话啊.痛快说得了.
“好.那我就告诉你们.这地府之所以是东高西低的走势.是因为.”黎叔儿这老骗子是成心拿我和胖子开涮.说到关键之处.他还故意停顿了一下.而后才慢慢悠悠地接了一句:“它天生就是这种走向.就跟珠穆朗玛峰比长白山高一样.这玩意儿需要理由吗.需要吗.”
黎叔儿看着一脸哭笑不得的我和胖子.笑得是前仰后合.乐不可支.
不过.经黎叔儿这么一插科打诨.我们这些人原本紧张的心情倒确实是放松了不少.心情一轻松.脚下的步伐似乎也轻快了不少.于是.我们一行五人在黎叔儿和老火的带领下.沿着那条黑色河水旁边的河道.迤逦地朝河的下游走去.
那河道上的土质很是奇怪.并不是我们在阳间司空见惯了的黑土或沙土.而是看起來像是某种坚韧的皮肤.表层还长满了黑色的矮草.看起來就像是猪鬃一样.走在上面.脚下时软时硬.就像是踩着层层叠叠堆积的尸体上面.感觉十分不爽.
在离河岸稍远的地方.是一簇簇随意分布的灌木丛.那些灌木也都是黑色的.看起來很像是一根根长满倒刺的瘦狼牙棒.灌木丛里还到处都是手指粗细的黑色树藤.较之那些干瘦的灌木.树藤们倒是显得生机勃勃.万千条树藤就像绵长的蛇一样.从灌木从里伸展出來.并不停地疯长.直到将树藤的一端一直延伸到黑色的河水里.
可是.就是这些看起來无关紧要的树藤.却给我们造成了很大的麻烦.因为.在那些就像是随便乱扯的电线一样纵横交错的树藤间行走.要时时注意脚下.以防被缠住或绊倒.而这样.又很消耗我们的体力.要知道.在我们五人里面.除了黎叔儿是货真价实的鬼魂意外.剩下的我们四个.现在都已是ròu_tǐ凡胎.体力都是有限的.比不得当初以冒牌鬼魂的身份混进地府时的那种不知饥饿、不畏寒冷、时不时还能玩个自由飞翔的巅峰状态了.
所以.我们行进的是越來越艰难了.
人一疲劳.无论是身体机能.还是对外界刺激的反应.都明显减弱了.我们四个也不例外.
在走了约有一个时辰之后.胖子、沈涵、老火我们的体力就有些不济了.双腿如灌铅一般沉重.连我们自己都纳闷.这才走了多大一工夫啊.不至于啊.
可是.我们真就感到越來越疲惫.越來越无力.最后.我们四个竟然几乎是同时瘫倒在了地上.大口倒气儿.
黎叔儿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在挨个翻了翻我们的眼皮之后.黎叔儿一脸紧张兮兮地站了起來.四下环顾.好像在寻找着什么.但看了半天.好像也沒发现什么异常的情况.
“奇怪了.这么大的鬼气.咋啥玩意儿也看不见呢.”黎叔儿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我们几个.一脸疑惑不解地自言自语道.
我浑身无力.就像虚脱了似的.正闭着眼睛养神.听见黎叔儿一个人在那叨叨咕咕的.心中好奇.遂强睁开眼睛看向黎叔儿.不想这一看.却吓了我一跳:只见在黎叔儿的背后.数十根黑色的树藤就像活了一样.正在黎叔儿的背后來回飘舞.酷似正在伺机咬向猎物的蝮蛇.
“叔儿.你的背后……小心啊.”我一惊之下.失声喊道.
黎叔儿倒是老江湖了.一见我惊恐的神情.根本都沒往后看.一个抱头前滚翻.就朝我们躺着的地方扑了过來.
那些树藤的反应也着实不慢.就在黎叔儿两肩着地、两只脚即将划着弧线蜷缩到胸前的时候.数条树藤好似鞭子一般.迅速缠住黎叔儿的脚踝.将黎叔儿重重地拽到在地.
随后.那些原本匍匐在地上的树藤们就像见到了血的苍蝇一样.都开始蠕动起來.并横七竖八地将黎叔儿的各个部位都缠紧.使可怜的黎叔儿看起來就像是一个大肉粽.
“我操.胖子.块.抄家伙.黎叔儿有危险.”我看着都快被勒成一段一段的 qq肠的黎叔儿.心中大急.赶紧招呼胖子帮忙.
胖子正趴在地上接地气儿.一听见我那都喊炸音了的鬼叫.一咕噜就爬了起來.而后仓啷一声拽出背后的两柄玄铁剑.一脸迷茫地四下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