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路寂寂,偶尔会看到赶路的行人,倒是两道边上高长的树木郁郁葱葱,枝头上开着一串串的黄花,一场雨下来地上铺满了黄黄一层。踩上去犹如踩在云端上。树木不知道什么品种,黄色花串的开到后来由黄变紫,由紫色变粉串在一起像一只只小灯笼,远远望去特别招人。
柏卿雪一边走一边看着沿途的风景,卓相如也在看风景,看着身边美人比花娇。
她细长的睫毛一眨一眨,撩得他的心掀起阵阵涟漪,望着身旁人儿温婉一笑的模样,升起了些别样的情绪。他真希望这条路永远没有尽头,那样他就可以和柏卿雪一直这样幸福的走下去。
但路总归有尽头,在看到城门的那一瞬间,卓相如有些恍惚,忍不住微微的叹了口气。
倒是柏卿雪总算松了口气,这一路上卓相如目光灼灼似贼也,盯得她心中都有些发毛,她本以为这些天相处下来。卓相如对自己那点想念该是散了,现在看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卓大哥~”
“恩......?”
听得柏卿雪柔柔的唤了一句,卓相如回过了神来,“雪儿你叫我?”
“恩。上一次你和卓姨去哪里买的稷我们这一次就去哪里买吧!”柏卿雪避开了他炽热的目光低着头同他交流。
卓相如看她避开自己,心中忍不住一阵阵失落,但眼中的爱恋却还是隐了下去。
“好,我这就带你过去。”
卓相如轻车熟路的带着她到了了米铺,雪本以为能轻轻松松就把事情搞定了,谁知道那老板却说铺子里没有那么多现货,让他们明日再过来一趟。
柏卿雪皱着眉头,现在酒炉的酒卖得好,最大的原因就在于没有人会想到利用稷来酿酒,如今已经有人看出苗头了,只要是有心人稍微那么打探一下很快便能看明白她这点东西。何况稷这东西本就不值什么钱,凉城中随随便便一家酒炉便能轻轻松松买回去千百十斤!
“老板,能不能想想办法今天一趟就把这百斤稷给置办齐了,我们难得进城一趟。这来来回回麻烦着呢~”
柏卿雪撒着娇,刻意摆出那张风华绝代的脸笑颜兮兮的看着卖货的掌柜。
老板听她讲话软软糯糯的,长得又不错。一时心软透出个风来。
“小姑娘,不妨实话跟你说,不是我们不想把稷卖给你,而是前一阵子啊突然来了一堆人,把附近几个米铺的稷都买光了,我这店还算好的,剩了个七七八八也能勉强给你凑两车,要换别的店,肯定连一麻袋都没有了。”
听到这话,柏卿雪的笑容一小子隐去,眉头紧皱,是她大意了。刚刚还在想这事,谁知道立刻就发生了。别人在暗她在明,得打探出来这些人的来路才好办。
“谢谢老板,那麻烦你把手里剩下的稷都给我装上吧,等您什么时候有稷了麻烦通知派人通知一声,就让人送个口信去城东的无忧酒炉。”
“好嘞!”
掌柜的强笑着进了仓库去,扶手悄然擦着额间冷汗。
昨日过来买稷的人打听的事情正是无忧酒炉,他一时贪钱便把前阵子有人买了百斤稷的事情都说了,该不会惹上什么大事了吧?
原来昨晚大雨之后边有一伙人来到了凉城米铺一条街上,挨个问着最近有没有什么人大批量的买什么东西,掌柜的一想立刻想到了卓氏母子买稷的事情。
为什么会想到这件事情呢,因为稷这个东西平日里根本没有什么人买,价格又贱,谁知道卓家一买就是百十来斤,所以掌柜的记得特别清楚。
那些人听说卓家买的是稷,立刻把街上大半部分的稷都买走了,所以柏卿雪今天来的时候才连一百斤都凑不齐。
“雪儿,现在怎么办?”
卓相如一边帮忙把几麻袋稷搬上租来的马车,一边询问着柏卿雪的主意。
“能怎么办?”柏卿雪叹了口气,“你先把这些东西都运回去,我去酒炉看看,事情等我回来再说。”
卓相如担心她一个人会出事,不肯先走非要送到酒炉再说,柏卿雪执拗不过,只好两人都去了酒炉。
酒炉里生意不错,两个看店的人也里里外外的忙活着。
柏卿雪下了马,两个伙计立刻迎了上来,拱手作揖道:“小姐好!”
柏卿雪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回头催促着卓相如,“卓大哥,你先回去吧,我在店里呆会就回去了,你要实在不放心,回头我让这两家伙送我回去也行。”
边上两伙计连连点头,卓相如见状这才放下帘子看着车夫挥起鞭子赶车出城。
店里的客人三三两两,她看了看账簿,这些日子没有过来,柜上的银子还算不错,除去必要的开支和雇佣费竟然也赚了十两银子,当然其中三两银子是柏采荷贡献的。
她支了七两银子准备拿回去交给卓姨,剩下些现银子算是流动资金。她在店里坐了一会,发现来这里的客人少了些,而且来的人都是些穿丝帛的,那些撸着袖子甩赤膊的跑腿粗汉子少了许多。
“小七小八你们过来下!”
“是,小姐”
两人连忙蹦跶了过来,“小姐,您有什么事吩咐?”
柏卿雪招了招手,让他们附耳过来,“最近店里生意可是少了些?”
“这......!”
两人都是眼聪耳慧的人,一听柏卿雪说这话,连忙把那些小道消息倒了出来,“小姐,您不知道,这几日城里的卖酒的几个酒坊都降了价,以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