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子从床上爬了起来,程恪却利落的重新把被子盖在了我身上,沉沉的说道:“先把衣服穿好了。”
自己倒是先出去了。
这样的事情我怎么能错过,我赶紧套上了衣服,也蹑手蹑脚的钻了出去。不过我带着阳气,是不是会被发现了,从而打草惊蛇?
怎么来隐藏阳气呢?这是个问题。
“把长生香囊绑在头上就可以了。”
忽然,又是那个莫名其妙的灵体开了口!她……永远是在这个时候出声,一直帮了我的忙是没错,可是被人用这种方式提醒,多多少少的,还是让人有点不爽。
我想起来了那个假冒宋之远的医生照出来的b超图了,就是那个女人?算了,反正她跟我休戚与共,绝对不可能害我,我就把长生香囊当成了发饰一样,绑在了头发上。
果然,长生香囊还真是个有用的东西,我身上,只剩下浅淡的。跟程恪相似的那种阴气了!
出了门口,正撞在了程恪的后背上,程恪回头望着我,皱了皱英挺的眉头。把我拉过来护在身后,做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我赶紧做出心领神会的表情点了点头,从他身后探出了头去,果然正看见大门一下子开了,不请自来了几个人。
那几个人穿的跟阿拉伯民族的人一样,一件黑色的长袍从头到脚的覆盖了下来,连脸上也挂着黑色的布帘子,不露脸不露手。
会很憋得慌吧?不……他们一点人气儿也没有,更没有鬼气儿,八成,根本也用不着呼吸。
而且……他们的脚底下,被宽大的黑袍子盖住了,根本看不出来是不是有影子。
给人带来的这种感觉,真是诡异的要命。讨叨系巴。
这几个黑衣人迈着奇异的步伐。像是顺着一条轨迹进了房子,房子的空间本来就不算大。他们像是只专心做一件事,对我和程恪是视若无睹的,只聚精会神的盯着地上。
我仔细一看,这才发现了,自打他们一伙人进来了之后,那地上忽然出现了一道金红色的痕迹,亮闪闪的,正通到了耳钉住的那间屋子!
奇怪,他们来之前,我怎么没感觉出来,耳钉带来了这种东西……
他们顺着金红色的痕迹就进了门,轻车熟路的将打着呼噜的耳钉给扛了起来,果然跟屠户抬猪一样。用一种细细的丝线,缚住了手脚,反过身来往外面走。
我心里暗想,耳钉啊耳钉,这可不能怪我,是他们不请自来,绝对不是我不让你睡这个觉。
那一行人扛着耳钉往外面走,我和程恪跟他们甩了一段距离,紧紧的跟上去了。
他们没有坐电梯,反倒是走楼梯,这是十八层,也真是挺够呛,可是我还没来的及怵头,程恪已经利索的把我背在了背上了。
真好。
就连这漫长的跟下地狱一样的楼梯,居然也像是不知不觉的在檀香味道的陪伴下,就走完了。
那一帮人脚程还是挺快的,下了楼梯之后,顺着小区的小路,就往胭脂河边上去了,我和程恪一路上跟着,倒是也没碰上了其他的人。
但是我有点留心到,那一行人,在经过了河边的泥地的时候,根本没看见他们留下的脚印。
这帮人的身份,还真是越来越离奇了。
到了胭脂河边的一处地方,一行人戛然停下了,接着跟耳钉说的一样,将耳钉扔在了地上,一群人盘腿坐了下来,像是在举办某种邪教仪式一样。
只见他们用手叩动着地面,嘴里像是念念有词,不住的说着没人听得懂的话,这个时候,地上出现了什么植物破土而出的声音来。
“嗤……嗤……”
果然,在耳钉身旁,慢慢的长出了一个小树苗,那树苗以人眼看得见的速度飞快的拔地而起,撺了出来,然后生长了枝干,成了一棵没有叶子的秃树。
黑衣人们将耳钉跟吊炉烤鸭一样,大头朝下的倒挂在了树下,只见那耳钉脚上的一条线,开始发了亮,耳钉身上的阴气,正被源源不断的送到了那棵树里面!
果然,跟我妈和我姥爷遇上的,是一模一样的。
而那棵树,也因为了耳钉的阴气,开始充盈了起来,枝干上,甚至还冒出了团团的嫩叶跟鲜花来!
跟聊斋志异里面的变戏法,是一模一样!
我猜测着,应该也是一种幻术。只是不知道拿了耳钉的阴气补充大树,究竟是为了什么。
不大一会儿,那树上开始鼓了嫩嫩的花苞,开了粉白粉白的花, 花跟昙花一样,转瞬之间就凋谢消失,萼片上开始长出了一个圆圆的东西。
那个东西晶莹剔透,像是水晶珠子,也在越长越大。
而随着那个东西逐渐变大,耳钉的脸色可是越来越难看了,因为他身上的阴气,也损耗了很多。
我不禁担心了起来,是要让耳钉来当个诱饵的,可是总不能看着耳钉被人给真的“吃”了啊!就赶紧拉了拉程恪。
程恪没说什么,只是从身后捡起来了一个小石头子,修长白皙的食指拇指潇洒的一用力,那个石头子跟一个暗器一样利落的飞了出去,正打在了那个连接耳钉和树的丝线上,只听耳钉“扑”的一声,就从那树上给跌了下来,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黑衣人们见状,自然以一种大惊失色的姿态站起身来,转头盯住了我们。
程恪扬起下巴,带着那种摄人的气势,寒气凛然的问道:“这个重梨,是谁给你们的?”
种梨?那个东西,是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