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就把阿九喊来了:“这是什么东西?”
阿九剜了我一眼:“想知道,就进去看看啊。”
说着,自己身处手就把那个小门给推开了,她进了门,我也把头伸过去了,这一看,只见里面香气缭绕,点了不少的线香,地上还有一堆一堆的纸灰。
而那个小屋里面还搭着个硬板子床……停灵床!
整个一个停尸间……而那硬板子床上,也不负所望的躺着一个人。
正是白天来过的那个穿着西装的中年人!
阿九进去看了看,毫无感情的说道:“死了。”
死了……来的时候,虽然垂头丧气,可也绝对不是会死的样子啊!
这个邓先生,真的花了什么价钱,将这个人的命给买过来了……
“不管你的事,别老瞎操心。”阿九出来了,回身关上门:“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吧。”
这话说得有道理。
果然自己做的饭才放心,吃完了,阿九又找了个借口就出去了,估摸是要继续找程恪。
受到了耳钉的连累,我没法子,只能继续守在了沉睡不醒那耳钉的身边,邓先生托着腮,在黄铜香炉里面透出来的药香之中,是个熏然欲睡的样子。
跟这个邓先生四目相对,不说话又实在尴尬,果然,邓先生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张口说倒是比我先一步暖场道:“你想好了续命续多长时间了吗?”
我忙说道:“我也不贪心,能活个正常人岁数就行了,硬朗还行,生活不能自理就坏了……对了,您贵庚啊?”
“乾隆六十年生人。”邓先生头也没抬,摸了一把瓜子嗑起来,让让我,我没吃。
“乾隆六十年……”1795年?
“哼。”邓先生有滋有味的嗑着瓜子,又是不明不白不清不清云山雾罩!
那到现在……
我禁不住还是瞪大眼睛:“您220岁了?”
邓先生抬头看着我,忽然就笑了:“开玩笑呢!医生不给自己看病,养鬼师不给自己驱邪,干我们这一行的,也绝对不会给自己续命。”
我这才想起来了,在鸿福赌场的时候,是听他姐妹们说明明是灾害的时候上山学道,怎么成了乾隆年间人了。原来是唬我的,我也是,因为太紧张,一下子被糊弄了。
这可不好。 还是得打起精神,这个邓先生,断然不是什么善茬。
“你那鬼,也差不多该来了吧?”邓先生第三次问起了程恪来:“我还没见过阴阳御鬼之术的双方,能分开这么久的。”
“我天赋异禀,您就别担心了。”难道程恪还没回来,他就不敢轻举妄动?这也不对啊,他既然能分开了阴阳御鬼之术,又怕什么?
其实……程恪的下落,我何尝不担心,只是无计可施的情况下,不得不逼迫着自己保持冷静罢了。
而那个邓先生眼睛一眯,说不出哪里,就是个挺危险的样子,忽然说道:“要不……”
我心里一紧,没好事……一准没好事!
“要不什么?” 忽然程恪的声音,一下子就凉凉的响起来了!
我心头一动:“程恪!”
他长身玉立在我身后,一双桃花大眼还是沉甸甸的。
邓先生的脸不易察觉的抽搐了一下,像是有点失望,没有继续说刚才那个要不,只是点了点头:“唔,这就是你的鬼……”
“没错,我介绍一下啊,这是程恪!”
“呜呜…… ”正在这个时候,外间的暖水壶忽然响了起来,邓先生就慢慢的踱步出去弄开水了。
我回身又问程恪:“你上哪儿去了?”
程恪说道:“僵尸数量太多,不好驱赶,遇上点意外,就耽搁了。”
“意外……”我忙问道:“什么意外?那些僵尸们不是转头回去追我们了吗?龚贝贝和罗蔚蓝就被僵尸给抓走了!”
“什么?”程恪的眉头一挑:“他们被僵尸抓走了?这不可能,僵尸我已经全料理了,一个也没跑。”
我这才意识道:“难道是我想错了……那龚贝贝和罗蔚蓝……”
程恪将事情问了一遍,眉头锁了起来:“也许是想抓你的人,将他们给错抓了。”
自然,就是那些故意“惊”僵尸引开程恪的人干的了。
我忙问道:“你知道什么苗头吗?”
“我可以找。”程恪拧起眉头来:“但是现在……”
“我没事,你赶紧去找吧……”我望着他:“不过,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在哪里,耽搁了这么久?为什么阴阳御鬼之术也找不到你?”
程恪的桃花大眼闪烁了一下,露出了他从来没有对我露出过的一种迟疑来,才接着说道:“可能,昆仑山的灵气不一样,阻隔了咱们之间的联系。”
“原来如此。”我努力的露出一个笑容来:“我说呢。反正……没事就好。”
可是……我已经闻到了,他身上除了那我再熟悉不过的檀香味道之外,还沾带了那种甜甜的,长生的味道。
我和魏浅承这种跟长生有直接关系的人,全受不了这个味道,所以,再浅淡也闻得到。
他……去见蜕皮了?当然不可能只有一个蜕皮。而阴阳御鬼之术失效,大概也是因为他不想让我看见他在做什么吧。
但是他不说,我就不问,他说什么,我就信什么。
不管是不是真的。
“龚贝贝和罗蔚蓝现在还没回来,”我想了想,说道:“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要是可以阿九可以找到他们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