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以竹就坐在旁边,电话那一端史密斯的话语他听得一清二楚,甚至,也听到了对方最近购置的一批违禁药物,他想,他已经猜到了为什么何青梅会是那个样子了。
“等会儿找到青梅后,马上送她去周迟那里,给他提前打好招呼,至于赵中梁,把人控制住,你们都不必动手,我要亲手撕碎他。”
慕以竹慢慢的,很是冷静地说着这样冷酷的话语,他的眼神很平静,很冰冷,让想要劝说他冷静一下的人,都不知从何处劝说起。
男人慢条斯理地解开腕间的袖扣,挽起雪白的衬衫,解下自己的领带,然后,从衣服兜里,掏出了一枚戒面很是素雅的指环,戴在了右手拇指上,他的动作甚至一直都是优雅至极的。
直到慕以竹面对着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快找过来,想要逃跑却已经被那些保镖围住了的赵中梁的时候,他还是维持着自己方才在车上时候的优雅,他走到赵中梁面前,右手轻轻一握,然后,迅若雷霆的一拳击出,只是一拳,准确地击中那个惊慌失措的男人的脸颊,素色的戒面狠狠地划过赵中梁的脸颊。
赵中梁狼狈地跌了出去,嘴一张,一颗雪白的牙齿,混合着血水吐在了地上,而他那张还算帅气的脸,迅速浮起一片青紫色淤肿,男人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脸,在地上蜷缩成一团,他没有想到,再次正面相见,慕以竹比起初中那次分别,还要狠毒。
脸颊上肿起来的位置,火辣辣针扎一般不断地痛楚着,他感觉自己的脸要裂成了两半,那一拳本身,比起这下子附带的,甚至算是轻的。
慕以竹慢慢地,一步步很稳很稳地走到赵中梁面前,还是那个他最痛恨的居高临下的姿势:“是你绑架了青梅。”
是肯定的语气,而不是什么疑问,慕以竹在挥出那一拳之前,便已经给赵中梁定了罪。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半天,脸颊上的疼痛稍微退去些,赵中梁皱着眉艰难地吐出了这句话:“慕以竹,不要每次何青梅一出什么事情,你就找我。”
他只是没有来得及逃走,他只是没有想到慕以竹会这么快找到他,他只是,有些害怕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俊美的男人,比起初中那片林子里摊牌的时候,还要害怕,还要痛恨:“我只是来这里办事的。”
“总裁,夫人不在里面。”
小高带着几个保镖走了出来,对着慕以竹失望地道。
同时,另一个保镖,将从赵中梁身上搜出来的手机递给了慕以竹。
接过了赵中梁的手机,没有看对方惊慌的眼神,慕以竹只是望着手机,他觉得自己脑子里的一根弦,啪的一声,彻底断开,他看着手机上面来不及删除的画面,正是他方才手机里收到的照片,男人蹲下,放到还在咳嗽着的赵中梁面前:“告诉我,青梅现在在哪里。”
赵中梁的眼睛瞳孔紧紧一缩,他望着慕以竹眼中的笃定还有杀机,突然便意识到,这个人隐藏在斯文守礼,冷静自持的外表下的,是一颗野兽般不容侵犯丝毫的内心。
“咳咳,慕以竹,你不要冤枉人,何青梅,何青梅是你老婆,怎么,初中时候为了那么一点小事害得我退学还不够,现在自己没本事,看不住老婆,跟人跑了,又来冤枉我了!”
“赵中梁,我现在就可以要了你的命。”
慕以竹不是在说笑的,赵中梁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然后,便是一阵强烈的屈辱,为了面前这个俊美的男人看待他一直好像是看待一只随手便能够捏死的臭虫一样的高傲。
心底一阵激荡,赵中梁猛地将慕以竹手中的手机挥开,他嗤嗤笑着,笑的得意忘形:“刚刚那张照片拍的真是不错,真没看出来,何青梅居然还有那么一面,看来她平日里装出来的对你的痴情全是假的,也许她早已经恨不得摆脱你了呢?那张照片上看出来没有?她主动的。”
他知道慕以竹不会让他好过,这个男人,从来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一个动了他逆鳞的人,所以,他也豁了出去:“幸亏我给她这个机会,她还要感激我呢,也许她现在已经和那个男人躺在了某张床上,做着某些爱做的事情呢,慕以竹,你被戴了绿帽子了,你知道吗?”
“慕以竹,你这个恶魔,连何青梅都看穿了你的真面目,她抛弃你,去寻找自己的幸福了,她不要你了,你和我一样,都是没人要的,不,你还不如我,起码,我不是你这样父母不祥的野种!我还知道自己爹妈是谁”
赵中梁的声音嘶哑低沉,像是某种蛇类在嘶嘶喷涂着毒汁,站在慕以竹几步远之外约略听到一点点隐私的那些手下,悄悄地往后又退了几步,有人急着找死,有人却还是想好好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的。
一直静静地听着,好像是事不关己一般满面漠然地听着赵中梁的那些糟心话,慕以竹摩挲着自己沾染着血迹的右手拇指,素色的戒面上已经被肮脏的鲜血污染了些。
直到赵中梁发泄一般的话语终于说不下去,直到疼痛让他只能够呼哧呼哧喘气,慕以竹抬眸:“说够了吗?”
赵中梁愣然,为了慕以竹太过冷静的眼神。
“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