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钟立风,就是那个时候,你不慎撞到的。”
无奈地揉了揉眼角,秦墨裕真的有种想抽死那丫头的冲动。
无论是如今的陈茉,还是他记忆中的钱婧依,都是……改不掉的花痴。
看着身旁听得认真的茉茉,秦墨裕真的有种想要一巴掌拍上后脑勺的冲动!
特么都是花痴的惹的祸!
“那时候的钱婧依,虽然总是偷溜去市集,但到底接触的人有限。所以,当温润如玉的钟立风,也就是如今的三皇子殿下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很不幸,她一见钟情了!所以,便是连站在她不远处默默看着她的我,也没有看到。”
有时候,秦墨裕常常会想,若是那一天她看得人是他,那么是不是就不会有后来的事情?
可是……
无奈地撇了撇嘴,他却不得不承认,以当时的境况,以他那时候的面貌,钱婧依对他,只怕是躲都来不及吧。
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一眼如今顶着钱婧依皮相的陈茉,秦墨裕阴阳怪气得开口,虽然依旧淡然,却不难听出他此刻的……浓浓醋意。
“之后,有了钟立风这么一个温润公子相伴,钱婧依出去的次数也就越来越多了,连我这个打小有婚约的未婚夫也再不放在眼里。一天到晚地想着该如何让我主动退婚!到了最后,更是夸张的借着替小塘寻先生的由头,将他请进了钱府。而这也是为什么,钱氏夫妇会知道钟立风的存在。”
咬牙切齿地瞪了她一眼,秦墨裕终是忍不住满心的醋意,傲娇地转过了身。
“至于之后的事情,你若是愿意,便自己去问肃墨吧。想必,他是很乐意为你解答的。”
酸溜溜的语气,让茫然纠结了许久的钱婧依终是忍不住轻笑着出声。
“我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你这么幼稚的一面呢,恩?哈哈哈!原来你也是会吃醋的啊?”
调侃的话语将将落下,门外却又再一次不解风情地响起了敲门声。
“小姐,姑爷,三皇子去而复返,说是……说是来宣旨的!”
略显惊慌的声音,让钱婧依和秦墨裕也皆是一愣。
宣旨……
目光切切地对视了一眼,钱婧依双手托腮无奈地一声长叹。
“如此看来,我的担忧到底,还是成真了!”
面色不愈地转头凝视着秦墨裕,她清浅温柔的声音却不复方才的茫然和失措,竟淡淡地有些释然。
“刚才,他在厨房没有问我半点儿寿宴之事,却只是不停的问我是否还记得同他的事情,我就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只是我没有想到,他竟然会那么快就去而复返。如今这圣上的旨意,竟已经那么容易就获得了么?”
无语地拽着秦墨裕起身,钱婧依一改往日嬉笑的神情,难得肃穆地絮絮叨叨着。
“如今他去而复返,还是带着旨意而来,我想事情一定不会再局限在我同他的儿女私情里。所以,这一次,他的去而复返必然同寿宴有关。不是兴师问罪,便是……”
想起他眼中的志在必得,钱婧依不知道自己的那一番猜想是否准确,也就不敢轻易说出,怕乱了他的心神。
可她又怕,若是心底那一抹不祥的预感是对的,那么他们,又该如何自处?
“墨裕,无论一会儿他带来的旨意是什么,你都一定要记得保持冷静,唯有冷静,我们才能找到最好的解决的办法。还有,若是他是来兴师问罪的,也一定不要为我,为雅阁强行出头,好不好?凡事,都记得多同爷爷叔父商量商量。你虽两世加起来也要五十岁的人了,但到底没有他们熟悉这个复杂的世界……”
一路没头没尾地絮叨着,钱婧依的眼里竟隐隐带了晶莹的泪意。
“依儿……”
默默地握住她轻颤的手,秦墨裕眉目低垂,敛去满眼的不安和悲伤。
他不是猜不到……扔厅斤圾。
但他,不想再让她徒增不安。
“磨磨蹭蹭地做什么!还不速速接旨!杂家还等着回宫复命呢!”
尖锐地声音陡然响起,秦墨裕和钱婧依这才注意到眉目清冷的肃墨身旁此刻正站着一个身形微胖,双手皆是微微翘着兰花指的男人,看那模样约莫是个掌事的太监。
而且,看服饰约莫官也还不小。
还真是……
兴师动众啊?
微微轻叹一口气,两人双双跪地,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大礼,端正地等着那掌事太监宣读那所谓的旨意……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三日之后便是朕之生母当朝太后的诞辰,为感念朕母之辛勤养育,特着吾儿肃墨选民间之美食,为太后办寿宴,庆生辰。
为保寿宴之质,如今特请雅阁之主秦府少夫人钱氏今日携雅阁一干人等,入宫准备!
钦此!
尖锐地声音带着目空一切的高傲,冷然地宣读完了这一份旨意,却让秦墨裕和钱婧依都蓦地愣在了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