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确定,她不能听着扶劫在风雪中站了两日大病而无动于衷,“你去,我就在这里等你。”
曲唯皱眉,虽然觉得事情很有蹊跷,但是还是不得不听汐颜的吩咐,快速地往景颜宫冲去。
看着曲唯消失在一片白茫茫大雪之中,风吟笑了:“姐姐,其实我知道,你心里还是关心哥哥的,因为他爱你,他为你付出的不比皇上少一分。你也感动,感激的是不是?”
“唉,其实哥哥真的是太傻了。你知道吗,这两****一直在劝他,不要等了,不要等了,姐姐不会来的,但是他说不会,他跟你说了昨日走,你一定会去见他最后一面的。我觉得哥哥说得也很有道理,我就陪着他,等。从天亮等到天黑,再从天黑等到天亮。你依然没有去。
“你竟然在热闹的皇宫里,和所有人欢呼,你遗忘了他,遗忘孤独的他,哥哥好可怜啊!”
“风吟!”汐颜打断她,“你最好这一次没有骗我,否则我不会饶恕你!”
“我不骗你。但是我想纵然我想把你骗出宫,但是哥哥真病了,你也不会不去的,你就是那么勇敢的。况且,我真的……没有骗你。哥哥已在弥留之际。”
……
繁子松正在睡觉,睁眼睛看到曲唯,“喂,你要对我这么样?”
曲唯没时间和他废话,一把把他从暖和的被窝中拽起来,“穿衣服,拿药箱跟我走!
“干嘛啊?”
“别那么废话!快点。”
“哦,哦,哦……别拽我!”
他们快速来到刚刚的转弯处,可是这里已经没有人了。
……
乾兴宫,还没有睡觉的褚冽,听到暗人来报后,眼睛里没有任何温度,“傻女人,你又出宫了。”
说完自己嘴角一抹苦笑。
汐颜坐在马车上,当然只有她一个人,风吟说还要回吟仙宫换套衣服,不然哥哥知道她穿那么少会生气的。
马车一路狂奔,汐颜的心也渐渐淡定下来,若是扶劫真的病了,即使是伤风吟的当,她也不会后悔出这趟宫。
大雪就是没有停住自己放纵的心,马路上还有很多的红炮皮,还有的人还正在放鞭炮。
马车停到了烟柳河边,因为太大而进不去巷子,汐颜只好自己下车,就着白雪的反光,往巷子深处走去,那里一片黑暗。
但是她的心里,却没有一点害怕,她很坚定,她不要扶劫死,扶劫不能死。
她一步一步逼近院子,轻轻推了一下,门便开了。
院中有很深的积雪,但是屋里依然很黑,“扶劫,”她轻声唤道。
好像是三年前,她来时一片黑的场景,一模一样。
只是,那时候,这里却没有了扶劫,只有桌子边的血迹。经历了太多次黑暗,她的心早就锻炼的很强大,她大步进了房间,往右边是扶劫的卧房,那里有一张大床。
她的心咕咚咕咚跳了不停,这里太安静,安静地让她害怕,她摸索着走过去,待眼睛适应了这黑暗,发现床上面的确躺着一个人。
“扶劫……”
是,这个人就是扶劫,不是风吟找的任何一个杀手,就是一身冰凉的扶劫,奄奄一息的扶劫。
“扶劫,你怎么样了?”她小心翼翼地靠近他,轻声说,“我是汐儿,你醒醒啊……”她每靠近他一分,就能感受到他浑身的冷气刺骨一分。
她缓缓蹲下身,像个无助的孩子,看着他,“扶劫,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这样?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让我有多痛心,多担心?
“扶劫啊,你醒醒好不好?醒一醒!”她伸出手,触到他的胳膊,轻轻摇着,“醒醒啊,扶劫,你为什么这个时候还要做这样的事?为什么还要让我如此为难?”
她喃喃自语着,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好像什么都做不了。
她趴在床边,脸颊放在扶劫冰凉的掌心,“反正现在我也觉得好累好累。我真的觉得好累好累……
“女儿长得速度之快,让我不敢相信;风吟还在想法设法地打倒我打倒我;至于褚冽那里,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扶劫啊,我该怎么办?我不知道……”
……
已经过了子时。
乾兴宫里,褚冽坐在御案前,听到暗人最新的消息,一怒之下,掀翻御案,上面高高的奏折散落地到处都是。
鲁安发连忙跪下,“皇上息怒啊!”
“呵呵……”褚冽笑,怪不得这两****都有些魂不守舍的,原来是担心她的朋友,担心朋友朕能理解,可是为什么是这个朋友?
为什么偏偏是这个人?
这个,让自己忌惮的人。
……
曲唯凭着记忆,终于找到了这个小巷子,他轻轻推开半掩着的门,见到一室温暖。
原来,汐颜已经点满了蜡烛,满室的蜡烛,她一身皇后的华贵衣袍,坐在床边,人像是丢了魂儿一般,
床上的扶劫一袭白衣,像张白纸片一样躺在那里,没有一点生气。
她就坐在他跟前,守着他,伴着他。
繁子松也不敢发出任何声音,看了看这一室的蜡烛,再看看汐颜,和床上静美的白衣男子。
很想大吼一句:哦,老天爷,发生了什么凄美的事吗?
可是他觉得好像有些不合时宜。
看了看身旁的曲唯,只见曲唯的眼睛里是无尽的忧思,而曲唯眼睛里的她,眼睛里流露出的无尽的担心和忧思,是她对除了皇上以外,另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