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阮云卿屋前,宋辚踌躇了好一阵子,才悄悄拨开门销,蹑手蹑手地走了进去。若让满朝文武看见,他们往日风光霁月的太子殿下,如今正像个钻门撬户的蟊贼一样,小心翼翼的进了他宫里首领太监的屋里,非得惊得把眼珠子都掉到地上不可。
屋里一片昏暗,外面才刚天亮,光线还不是很足,屋里的摆设都静静的立在角落里,宋辚偷偷来过好多次了,因此轻车熟路,推开里间屋的门扇,径自进了阮云卿的卧房。
阮云卿正在床榻上睡着,呼吸绵长,睡得正沉,宋辚走至他床边,轻轻撩起床帐,阮云卿还是沉睡未醒。
抬手摸了摸脸颊,觉得阮云卿比前些日子瘦了好多,幸好一直给他补身子,已经补得体质强健,不然这几天这样折腾,本事还没有学成,人就先累坏了。
宋辚在床头坐下,从身上摸出一瓶伤药,想给阮云卿抹上,他初学骑射,股间的嫩肉很容易磨破,宋辚这几日,每晚都偷偷过来,给阮云卿往两股上抹上伤药。
正要把手里的瓷瓶搁在床上,转目之间,却看见阮云卿的枕头旁边,已经有了一个白玉做成的小药罐。和那药罐搁在一处的,还有一把匕首。
宋辚不觉诧异,这两样东西是哪里来的?拿起那匕首,才刚褪下皮鞘,便觉得眼前寒光一闪,一股森然寒意扑面而来,不用再试,宋辚也知道这是好东西,削铁如泥,杀人更如砍开一个西瓜似的容易。
心中已然猜到了是谁所赠,宋辚更加烦闷,拿过那罐药来,连同那匕首一起,甩手就想扔出窗外。
此举实在是小气幼稚,然而宋辚就是觉得烦躁,一想到红鸾其心可诛,送阮云卿这两样东西,就是想他日日带在身上,一看见此物,就想起送它的人来。
真恨不得把红鸾抓回来,好好抽他几鞭子。宋辚磨着怖,又将伸出去的手收了回来。打开那小药罐一瞧,里面墨绿莹碧的一罐子药膏,轻嗅两下,宋辚脸上的神情便为之一变。
又仔细辨认了一番,确认这东西的确是世间少有的灵药,生肌去腐,甚至断骨再生都颇有奇效。
宋辚不禁咬牙切齿。这个谢红鸾,还真是下了血本。他那人一向爱财如命,得了好东西全都串在肋条上带着,谁动一下,都跟撕他的肉似的,谁料他对阮云卿竟然这般大方,一出手就是两件奇物,市面上出多少银子,都买不来的好东西。由此可见,红鸾对阮云卿是真的动了心思。
心里更加酸了,此时就算再让宋辚扔,他也舍不得了。红鸾的药可比自己这瓶强多了,只要抹上一点,阮云卿身上的伤就能好了。
再不情愿,也不如阮云卿的伤重要,宋辚轻叹一声,将自己带来的伤药收入怀中,转而将红鸾给的药罐摆在手边。
帮阮云卿褪下中衣,除了亵裤,露出两条白生生的大腿来。又打开一个白布包,从里面取了一柄扁头的玉簪子出来。这种簪子专为上药所用,簪头较普通挽发的簪子宽些,伸入药罐中,正好可以蘸出上一次药的份量。
蘸了一点药膏出来,摊在手掌之上,给阮云卿抹在股缝间的破溃的嫩肉上。
也不知是今日耽搁得久了,还是因为恼恨那罐伤药的关系,下手略重了些。宋辚才刚揉了两下,就见阮云卿动了动身子,双目一睁,醒了过来。
猫儿似的蹭了蹭枕头,阮云卿睡眼惺忪,茫然的看了一圈,才把目光放在宋辚身上。他定定地注视了许久,又揉了半天眼睛,脑子里才转过弯来,眼前的人不是幻觉,而是真真切切,活生生的宋辚。
裸/露的身子让晨起的寒风一吹,不自觉的打了个寒战,阮云卿下意识往身上一摸,这才发现他除了上身还穿着一件月白缎子的贴身杏外,下身竟然不着寸缕,让人脱了个干干净净。
这也就罢了,最要命的,是宋辚还一手举着阮云卿的一条腿,抬得高高的,另一只手上也不知抹了什么东西,绿莹莹湿哒哒的一片,正摸在自己的私/处,轻轻的揉弄着。
骑马时磨破的伤处位置十分尴尬,就在股缝之间和大腿根那一块。宋辚为了方便给阮云卿上药,这才抬了他一条腿起来,并伏着身子,几乎趴在他身上,用自己手掌给他擦药。
两个人的姿势要多暧昧就有多暧昧,再加上阮云卿突然醒转,宋辚动作僵硬,任谁看见,都会觉得这下一步,准是要红销帐暖,春浪拂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