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的鸟儿依然叽叽喳喳的欢叫着,而被帝后拒绝的巫苓,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低着头,允自站了半晌。
“唉……”
最终,巫苓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走向宫门外。
母后拒绝她了,而师父交代的是让她找母后。
母后的意思是不杀兰妃,就不放过溪和沧,这可如何是好……
走着走着,巫苓便又路过了柔福宫,瞧了瞧那些守在门口的侍卫,她再次一闪身,进了宫内。
兰妃看到巫苓进来,因是第二次了,所以连忙看看门有没有关好,然后带着巫苓进入内室,又将内室的门关好。
“怎么样了?你都知道了吗?”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兰妃略焦急的低声问着,这次她异常小心,决不能被侍卫再发现。
“嗯。”巫苓默默点头,坐在桌边。
“爹爹可说了解决之法?”兰妃也急忙与巫苓坐在一起。
“说了。”巫苓看向兰妃焦急的眸,不知该不该和她说母后说的话。
若是告知她,她又会作何反应,母后那样子不像是开玩笑的,但是难保要了兰妃的命之后,她又改变主意。
巫苓了解帝后,她一向是个想怎样就怎样的任性女子,只要她想,只要她要,就没有得不到的。
“究竟说什么了?”兰妃瞪大眼眸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巫苓言语,不由得有些着急了……
“师父说……若去求帝后,或许有办法。”巫苓不会说谎,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支支吾吾。
“那公主去了吗?帝后怎么说?”兰妃见巫苓吞吞吐吐的说了半天也未讲明白什么,心中似乎有了定论。
“母后说……除非……”巫苓犹豫着,这话,如此说,定然是不妥。
“除非什么?”兰妃几乎都要猜出了结果,见巫苓迟迟不说,更是可以确定了。
“没有什么,我会去想办法的。”巫苓起身,准备离去。
她不能再在这里呆下去,若是再说,定然会将母后说的话说出去。
“帝后究竟说什么了?”兰妃慌忙拽住了巫苓的手腕,却登时被烫的甩开了手。
巫苓冷眼瞧着兰妃,她此时正看着自己细嫩的掌心一片通红,仿佛伸进了热水当中,不由得苦笑了一声。
“公主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兰妃攥了攥拳头,将自己略烫红的手掌收在身后。
“嗯。”巫苓点头,难言之隐,应该不算,但是却是不能说罢了。
“那好吧,那我就不再问了,只求公主一句,若是公主能够念在溪与公主昔日的情分,还请公主能够帮帮她,也希望公主能够照顾好她……”兰妃跪在地上,身为妃子,用叩见帝君之礼拜巫苓,可见是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巫苓身上。
结果,她已经猜出了些许,与帝后缠斗了这么多年,又怎么会不知道帝后想要什么?
帝后想要的,无非是她这条命。
兰妃喟然轻笑,笑帝后愚蠢,帝君虽看起来性子温和,实则沉稳内敛,心不善的女人,就算杀尽天下女子,帝君也依然不会爱。
“这是自然,快起来,巫苓受之不起。”巫苓见兰妃行如此大礼,慌忙将她扶起,依旧刻意避免着直接的碰触。
“公主只需知晓,若是万不得已,即便要了我的命,我也愿意。”兰妃揽过巫苓的手,忍着那种烙铁般的灼热,将手覆在她的手上。
自己这条命,不知道还能不能留住,溪能够有巫苓这样的挚友,算是此生有幸了……
巫苓一怔,看着兰妃决绝而坚定的面容,脑中突然轰鸣起来。
那是一个母亲的容貌,像极了当年将她关在面柜之中的娘最后的表情。
——孩子,答应娘,要好好的活下去!
娘亲的神情竟然与兰妃的相重合,巫苓只觉得脑海中又出现那炙热的火焰和棍棒,混乱的情绪让她焦躁不已。
巫苓慌忙甩开兰妃的手,退后的两步。
兰妃不知道为何巫苓突然之间反应这样大,歪了歪头,正要开口,只见眼睛一眨的时间,一抹红光就消失在自己眼前了。
巫苓……果然异于常人,难怪帝后要将她牢牢的困于掌心之下。
兰妃怔愣的看着那足有三丈多高的墙窗,心中满是担忧……
虽然兰妃并不知晓巫苓的异处,她只当是巫苓自幼苦学武艺,身上拥有绝世武功,竟然穿房跃脊无所不能,在侍卫重重包裹的情况下,依旧来去自如。
这样单纯干净的心却拥有那么强大的ròu_tǐ,任谁,都想要驯服,想要得到……
只是苦了巫苓这个孩子了,被这样的帝后圈在手中,她该承受了多少痛苦?难怪是那般沉默寡言的性子……
“唉……”兰妃轻叹一声,从衣柜之中抽出一套干净的裙子,摆在桌面上。
这件裙子一看便不似普通之物织就而成,上半身是淡雅的浅白色,而下面则变换成各色织锦流纹,五光十色的好似那烈阳下的湖水,泛着柔和的波光。
“帝君……可还记得初见之时,你我湖边相见,你赞我这套五色金彩绣绫裙衬得我几乎是这世间最美么?”兰妃轻轻撩起裙角,看着那件衣裳,回忆起美丽的从前,眼波柔媚,口中溢出轻笑。
随后,兰妃将自己的衣衫全数褪去之后,换上了这套彩绣绫裙,又对着铜镜梳妆了一阵,将发髻梳的丝丝缕缕的垂下,并不按照妃子登记的式样来梳理,反而像极了那些待嫁的平民女儿。
这发髻的样式,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