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声低叫,萱雪嫣后腰被猛一顶,手肘被狠狠一碰,手里的漱口水直接往坐在身边的萱华忠身上泼过去。
萱华忠噌地站起来,却没有避开,前襟湿了一大片,“你怎么回事?”他有些发怒。
萱宛怡忙用手绢帮他擦着,责备地说,“妹妹,你也不用替姨娘吃醋啊,为了一个丫头,在下人面前弄得爹不好看,多不好啊。采莲,赶快去帮老爷取件衣裳来。”
萱雪嫣愣了愣,猛然醒悟,“不是我,是她推我!”她一指身后的丫头,一惊,翠眉什么时候站在自己身后了?
翠眉本就生气,好不容易逮到一个机会在老爷面前露个脸,刚才刻意抢了采莲的手上的漱口盅服侍老爷,却被不怀好意的二小姐还将水扑了,又诬陷自己,气得两眼冒火,她见萱华忠看着自己,她赶紧低垂眼帘,酝酿一下,便咬着红唇,一双含泪大眼看着萱华忠,似乎隐忍着无限委屈。
萱华忠心里莫名一痛,呵斥着,“翠眉刚才在服侍我漱口,怎么可能跑到你背后推你呢?你怎么和你娘一个德行!真让我失望!”
“爹……”萱雪嫣被萱华忠的一番话气得激动万分,“你怎么也不相信女儿呢?”
“老爷,衣服取来了。”采莲捧着一件长衫跑了过来。
萱宛怡看她一眼,眼底带着笑,这丫头跑得真够快的啊。
她面做焦急色,“爹,快去我房间把衣服换了吧,湿的可不舒服呢,翠眉,去服侍老爷上去换衣服。”
翠眉惊喜,赶紧上前扶着萱华忠柔声说,“老爷,走吧。”
萱雪嫣眼睁睁看着翠眉亲热地扶着爹的胳膊往楼上走,急得直跺脚,她瞪着萱宛怡,“你是什么意思?”
萱宛怡诧异,“妹妹是什么意思?”
萱雪嫣咬牙切齿地说,“你让翠眉去服侍是什么意思?”
萱宛怡好整似暇挑了挑眉,“一个丫头服侍老爷换湿衣服,妹妹以为会是什么意思?”
萱雪嫣气得一跺脚,扭身就走,她得赶紧将娘叫来,否则,萱家就要多个姨娘了!
她人刚出大门,萱宛怡笑容一收,低声说,“关门!灵芯,守着,任凭谁都不准上我小楼。”说着自己一人上了楼直奔自己房间而去。
刚到门口就听见萱华忠低低的声音,“翠眉,你真美。”
“老爷,翠眉就等老爷这句话了。”翠眉娇滴滴的声音,比起柳姨娘有过之而无不及。
萱宛怡敲门,扬声道,“爹,换好衣服了吗?”
里面一阵窸窣声,萱宛怡冷笑,继续高声说,“爹,我还有事和您商量。”
“好好,就好了。”萱华忠的声音明显的透着不安。
一会儿,门开了,翠眉一脸粉红羞涩地向萱宛怡福了福身子,赶紧一溜烟地下楼去了。
萱宛怡冲着楼下说了声,“采莲,快倒茶上来。”
萱华忠一脸的尴尬,“宛怡,有事找爹?”
萱宛怡柔柔一笑,“嗯,有件事,女儿一直闷在心里,想问爹,可不好开口。”
“你尽管问,其实,爹早就想说了,你是萱家长女,家里的事情就该多管管了,就连外面的生意,只要你喜欢的,爹都可以让你去学,学个半年你就能上手了。”萱华忠兴致很高。
萱宛怡面带微笑,她等的就是这句话。
采莲将茶端了上来,萱宛怡使了个眼色,采莲点了点头,用唇语说,放心。
萱宛怡将茶盏递给萱华忠,平静地说道,“我觉得萱家可以在丽都商界有一番作为,何必一定要冒险去北方呢?以我家的内在实力,本就远远在钱家、常家之上,如今爹您太低调,才让钱、常二家骑在头上,常家今天敢败坏我的名声,还以此要挟逼婚,不就是想一举霸占我们萱家吗?”她的话风轻云淡,却字字敲在萱华忠的心上。
这些年就是因为顾忌老太爷的嘱咐,他一直心有抱负无法施展。
他眼睛一亮,问,“那你有什么想法?”
“姨娘和步家的关系密切,我们可以利用步家的势力,加上我们自己的实力,将商会正会长的位置夺过来,不需要被钱会长压一头。”萱宛怡直接道出想法,萱华忠眉头一皱,“不太容易。”
“爹,现在城内外都开始乱了,为什么?因为宁军要夺回丽都,您想,钱家和陈启航是表亲戚,他能真的拥戴隶军吗?而您呢?他又真的能容得下和隶军关系密切的萱家吗?如果陈启航真的得逞,那他指不定会拿萱家开刀,实行报复,所以,我们萱家要就占领丽都商界,要就想好后路……”萱宛怡话说完,似乎,这些和自己无关,端起茶杯悠然地抿了一口,“当然,女儿是不懂萱家的生意,恐怕姨娘是早有打算的。”
萱华忠忽然脸色不好,“她是有打算!”
萱宛怡自然听出话的弦外之音,却装作不知,柔声道,“如果爹有这个想法,眼下就有两个好机会,一旦实现,商会会长之位变成囊中之物。”
萱华忠大喜,“你说。”
萱宛怡一笑,“步龙桀要钱家办个商会的军需处,想必爹是知道的,钱会长表面答应了,估计暗地里不会那么听话,而,爹您就把这件事给坐实了,并负责这个事情,再加上步家在背后撑腰,就基本掌控住一半的权利。”
萱华忠看着萱宛怡,“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爹,您忘了步龙桀和我有交情?”她懒得解释那么多,继续说,“眼看战事是避不过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