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到尾谭氏跟隐形似的,既未与安若晨说话,安若晨也未看她一眼。但这时安若晨却说:“二妹且慢走,我与你说两句。”
安若希看向薛叙然。薛叙然白她一眼,你娘在那边,要询问合不合宜请看那边。
薛夫人出面解围,邀谭氏出去说话,说正好商量商量婚事细节。谭氏听了觉得颇得意,感觉薛夫人在安若晨面前提起两家婚事,似替她给了安若晨难看。陆大娘赶紧说到偏厅稍坐,喝喝茶吃些点心。
屋子里只剩下安若晨姐妹,安若晨看着妹妹模样,有些感慨:“看来你这几日过得不错。”
安若希有些扭捏:“薛公子未嫌弃我。我们婚事定了,礼数也过了,就等成亲呢。”说着说着,掩不住有些脸红。
“恭喜了。”
“家里也给三妹谈亲事呢,是祁县的粮油商家的公子。”
安若晨点点头,她对安家的事没什么兴趣,她对安若希道:“留你下来只是想与你说,你未中毒。将军让人给你吃的,只是普通的进补丸子。那什么每月都得服解药,是骗你的。”
安若希瞪大眼。
“将军恐你被人利用,谋害于我,于是才出此下策。我这回受伤,也想了许多,这世上总有意外,万一我们真不能再见了,恐你还惦记着自己身上的毒,所以先与你说清楚。”
安若希继续瞪眼,还未从震惊中反应过来,过了好半天,她问:“你受伤真的是被人害的吗?”
“说不好。我也是糊涂,不知事情究竟如何发生的。如今每天脑子昏沉,想不出什么来。”
安若希皱紧眉头:“那,你是觉得自己还会出事吗?为何像留遗言似的?”
安若晨也回瞪她:“我与你说,你未中毒,你该欢喜。然后其他的事,与你无关。”
安若希不高兴了,“说得对,与我无关。关我什么事。反正你若真死了,也轮不到我与你收尸办丧事的。”她说着便要走,安若晨也不拦她,闭了眼躺回枕上要睡了。
安若希走了几步回头看,看到安若晨不理她更生气了。她嚷道:“我忘了说了,四姨娘让我告诉你,她说她想四妹了,她会拼命保护四妹的,希望你能让四妹回家。”她顿了顿,道:“当然了,她疯言疯语,你也不必在意。我知道四妹不是你劫的。”
安若晨不说话。
安若希想想:“难道真是你劫的?你后头找到四妹了?”
安若晨叹气,睁开眼睛:“我若知道四妹在哪儿就好了。你让四姨娘好好过日子吧,别多想了。若是四妹平安归来,我也替她们母女团圆高兴。”
安若希杵在那儿。
安若晨赶人:“你快走,看着你便烦心。”
安若希扭头走了。哼,她也不愿意多呆呢。
安若希出去,看到了薛叙然,顿时心中一喜。小步奔过去,唤道:“薛公子。”
薛叙然问她:“你姐姐说什么?”
“没什么。”
“没什么是什么?”
“就是……”安若希耸耸肩,“像留遗言似的,让我好好过日子。”她偷偷看薛叙然,补充道:“我告诉她我们定好亲了,她恭喜我。”
薛叙然一脸嫌弃:“矜持呢?”
“方才还见着来着。”安若希厚着脸皮答。被薛叙然白了一眼。
安若希正想问娘在哪儿,一转眼却看到卢正站在院门口守卫。他此刻正在打量自己,见她看过去,微笑点头打招呼。安若希想着卢正给自己药丸,虽知道不是毒,但还是有些怕他,不禁下意识地拉住了薛叙然的袖子。
薛叙然又嫌弃,问她:“做甚?”
安若希老实答:“拉你袖子。”
薛叙然没好气:“我是问拉我袖子做甚?”
安若希看着他,努力想答案。目光太热烈了些,薛叙然忽然觉得脸有些热。他恼羞成怒,一甩手将袖子扯了回来,转身朝偏厅去,既是没什么事,就该催母亲回府了。
安若希跟在他身边,也不恼,袖子没了,那也不用答了,挺好的。反正她也想不到又矜持又合理的理由。
陆大娘将人送走了,回到屋子里。看到薛家送来的补品盒子被打开了,她也未在意,将盒子重又盖上。安若晨道:“拿走吧,不必放这儿了。”
安若希与谭氏刚离开不久,陆波便到了紫云楼。自白英到了紫云楼巡察后,钱世新奉令追查办事,每日派人进进出出紫云楼,几日下来,卫兵们已经习惯,看到衙门的令牌便放行了,未再细细盘问。陆波进来找联络人很是方便。
陆波将事情说了之后,问他:“如何,能安排吗?”
那人想了想:“可以,你们把人证安排好,这事可行。到时将我保下来,我可奔到将军面前报信,正好趁机扎下来,争取埋在他身边的机会。”
陆波道:“没问题,那时候大人已掌握中兰城,所有在押的人怎么处置,大人可拿得主意。你记得,要将龙大煽动违抗军纪,他若罔顾前线回来救人,便可治他的罪了。这几日好好琢磨如何办,别临到阵前乱了手脚。”
“这个明白。”那人点头,又道:“安若晨确是不知安若芳在何处,今日她见客我偷听了,没说什么特别的事。安若希问到安若芳的下落,安若晨说了她不知道。那个情形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