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龙大道:“怎地不成?她爱看便看,不用戴那劳什子玩意。她戴上了,我也瞧不见她了。”他说着,伸手向她。她毫不犹豫地将手放进了他的掌心,他用力一拉,将她拉上了马背。
一旁的人又叫唤了:“将军,新娘子该乘花轿才是。”
龙大低头问她:“你想乘花轿还是与我一道骑马?”
“骑马。”她答。因为将军在马上啊,她想跟将军在一起。
“那就骑马。”将军答应了。
然后他们就真一道骑着如风奔跑,然后将军带着她跑到了堤墙上,她身后是将军温暖的胸膛,眼前是美丽绚目的晨光。
安若晨醒过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正在微笑。她起身,忍不住立时写了一封信给龙大,她将梦里的情景记了下来,她告诉他,她竟然梦见了这样的事。
当天,安若晨便将信送了出去。然后她到佛室抄了十遍心经,全心全意地为龙大祈福。
龙大这头回到营中已近午时,他也顾不上休息,马上召集各副将军师营长等,如此这般如此这般的安排了下去。又单独留了谢刚,与他一番交代。
第二日初三,一大早南秦国那边便派人乘船递信,询问霍铭善是否安好,是否已准时从中兰城出发来边境。
龙大回复道他未在中兰城,未亲眼见到状况,但事情若有变动他会收到消息。此时既是没消息,那就是一切顺利。让南秦那边初六过来接人便是。
很快南秦便又再递一信。信中道龙大将军一向运筹帷幄,凡事了然于胸,如今闪烁其词,必是心虚。还请龙大将军实情以报,安排好霍先生的行程,以确保其安全。初六若是他们未能接到毫发无伤的霍先生,那一切后果,将由萧国承担。
龙大也很快回复。已实情相告,尔等却硬要冤成心虚。明明风平浪静,为何暗指有事发生,是否尔等做了亏心之事?欲加之罪,我萧国何时怕过?如若尔等不安分守己,非要用肮脏手段,那一切后果,将由南秦承担。
这封信过河后,对岸久久未再有回复。龙大却是收到了安若晨的信。
看了那信,龙大微笑起来。他回了信,写道:我今日一直与人书信,唯有这封欢喜愉快。若你想这般成亲,也是可以的。你想做什么,便去做。在我能照顾到的范围里,任你为所欲为。自然,我也不会客气。
他想到那日离开时的身体反应,对着信挑了挑眉。这姑娘是不知道的,若她知道……还真是想看看她脸红慌张的样子啊。
信送出去了。
当晚,远处烽火突燃,石灵崖那方隐隐传来战鼓之声。
龙大不急不缓地步出营帐看向天际:“开始了。”他们竟然等不到演戏演到初六吗?又或者他们认为到初六时这边的防范便严密了,所以赶紧下手?
南秦突袭石灵崖。
一如龙大所料,他们选了龙大不在的那个战场。
“将军。”宗泽清整装待发,只等龙大一声令下。
“去吧。”对方按捺不住撕破脸,他们自然也不必客气了。
很快,四夏江上驶出一排船,朝着南秦的方向去。越靠近对岸时,阵形就越排得清楚,竟是斜成长长一条直线。南秦那头发现这船阵,朝着船上放箭。但因船阵是斜的,且后排的船与前面的船距离甚远,离对岸就更远,弓箭根本就射不到。
南秦能击中的只有少量驶在前方的船,但船上没什么人,只有数面战旗飘扬。掌舵人该是躲在船舱之中。南秦大将紧皱眉头,不明白龙大卖的什么关子。没运兵将,这船靠近了南秦又有何用?
船只越靠越近,南秦派船迎战,要将萧国的船队挡在江中。两军相近之时,变故突然发生了。
只见刷刷的一排动作,龙家军的船队居然将船板掀至江中,那些板子宽大,竟是事先设计好的,一块挨着一块,一船连着一船,很快排成了一座浮桥。一大批水兵井然有序却又极快速地踏着浮桥冲向了南秦的战船。
一时间箭羽齐飞,火弹发射,转眼工夫,龙家军已经趁乱攻上了南秦战船。南秦军措手不及,慌忙应战。但失了先机,阵脚已乱。落水的落水,死伤的死伤。南秦将领大声呼喝:“撤!”
宗泽清一马当先,双刀舞得虎虎生风,一口气砍倒十余南秦兵。见得南秦大将的船居然要退,反手取了背后弓箭,搭箭拉弓,嗖的一声,一支箭带着一封信射在那大将所在之船的船弦上。
南秦船队速速撤退,龙家军也未追赶。这一役时间不长,但他们掳获了三艘南秦军船,俘了近百人。俘虏由浮桥扣回了龙家军的船上,然后浮桥收起,龙家军退回江边。
南秦大将拔下宗泽清射来的那箭,看了上面的信,顿时气得七窍生烟。上面写着:小打小闹,不成敬意。犯我萧国,吾必诛之。落款署名:龙腾。
天亮之时,南秦接到了突袭石灵崖的军队报告。那边打得颇是艰难,伤亡虽是不重,但久攻不下,并无战果。
“萧国早有准备,布署得当。”这是战报里的最后一句话。
四夏江上,被龙家军俘获的那三艘南秦军船停在近江中的位置,船杆着飘着“龙”字战旗。
安若晨接到龙大回信时,也收到了前线已经开战的消息。
信的内容张狂又甜蜜,但开战的消息却残酷又无情。安若晨将信收好,若无其事的继续做她的事。她帮不了龙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