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还好吗?”苏善蕴煞白着脸问。
她有些透不过气来,双腿也抖得厉害,头更是晕乎乎的差点要倒下。
自己最爱的人出了事,这比要了她的命还要让她恐慌。
“尚有呼吸,不过已经很弱了。”那人答道。
这人的话能不能信?苏善蕴在飞快地寻思着。
前晚燕锦暄对她说的那些话又浮现在了她的脑海里,所以她现在不太敢外出。然而,眼看着这么晚了燕锦暄还没有回来,而眼前的这个人又是真的受了伤且能说出沈志刚、戴鎏、丰子夕等人的名字来,这种种迹象又不像是在撒谎。
她到底该怎么判断?
如果二爷真的出了事,她现在肯定要去带他回来的。
可如果这是个圈套……
苏善蕴的头更晕了,她对那人说:“你上前点来。”
那人便跪着往她的方向移动了一尺。
她伸手去看他脸上的伤,是真的。再用手沾了一点他身上的血放到鼻子间闻,是腥的。她的头顿时轰的一声,往后直打了两个踉跄。
贡黎桥离这里不过三里远,她有马车,再带上二十名随从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于是她一脸严肃地问:“你说的话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小的与你们无冤无仇,犯不着弄伤自己来骗你们啊。”
“来人。”苏善蕴说。
立即有两名长得牛高马大的家丁上前来。
“给我将他绑起来。”
那人似乎有些惊讶,但随即又镇定了下来。
家丁立即拿出绳子将那人绑得严严实实的。
“你现在就带我去二爷所在的地方,不许使诈,否则你的小命就没了。”苏善蕴目光炯炯地望着他说。
“是。”
苏善蕴随即叫上二十名随从一起出门。
“夫人,要不要奴婢跟着去?”宋嬷嬷紧跟上来问。
她有些不放心苏善蕴。
“不用,我很快就会回来。”苏善蕴说。
宋嬷嬷便站在了原处,一脸担忧地看着苏善蕴消失在垂花门外。
唉,夫人才十六岁,何曾经过这么大的事?现在一定很焦灼吧?宋嬷嬷在心里想。
杜承焕派来的人只负责守卫宅子里面的人的安全,因此在没得命令的情况下是不能随便离开的。但其中的一名士兵有些不放心地问苏善蕴:“夫人。要不要派人到皇宫那边去打探一下消息再行动?”
这一点苏善蕴也有想过,但是一想到可能会因此而错过了救治燕锦暄的最佳时机她就断然否决了,她说:“时间来不及了。”
说罢立即上了马车。
待得马车开始疾驰,她的心又忽然很乱。眼泪便一下子涌了出来。
马车越走越快,她的眼泪越流越多。
不一会儿,马车忽然停住,外面随即传来激烈的厮杀声。
她大惊,忙撩开帘子看。
但见将近百人在围攻她带来的那二十名随从。
苏善蕴意识到自己被骗了。忙从马车跳下。
但她才刚到地就被五六个人团团围住。他们拿出拇指粗的绳子将她捆起扔回了车上,并用一团布质的东西塞住了她的嘴。
马车继续疾驰。
不过她知道驾驶马车的人换了,行走的方向也换了。
她还听到身后传来无数的马蹄声——他们护着马车往她完全不知晓的方向去。
苏善蕴顿时恐惧到了极点,不由自主地挣扎起来。
然而无论她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他们将她绑在了马车上。
现在,不止她有危险,二爷也会身陷危险中。
苏善蕴的眼泪再也止不住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她不住地自责——怎么会那么容易相信那人的话?那人明摆着就是先将她的心绪打乱然后骗她出来的。
如今她被抓了,二爷不知该得多担心了。
她不想他担心,在这世上,再也没有什么比让他担心更令她感到难过和不安的了。
怎么办?
她的心都快要碎了。
她想问他们话,但嘴上被塞着东西。她什么也无法说。
他们到底要将她带到哪里去?那里又将会有什么等着她?
她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这恐惧比她前世得知李鹤跳河自/杀时还要强烈几十倍。
夜风呼啦啦啦地刮着,刮得那帘子啪啪作响。
苏善蕴惊恐地望着那漆黑的夜。
心如刀绞。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马车停了下来。
随即有好几个人将苏善蕴带下了马车。
苏善蕴定睛一看,发现这里是野外,前面不远处有一个大石洞,石洞里面点着烛火,因此她发现石洞内外皆站满了人。
全是蒙着脸的男人。
苏善蕴的心都提到了嗓门眼上。
他们将她带到石洞的中央,将她扔在了地上。
她看见他们全都朝她望了过来。
苏善蕴忙垂下眼帘并低下头,不让他们看她的脸。
其中一人缓缓地走过来捧起她的脸。
她赶忙扭开去。
那人便使蛮力将她的脸扳过来。似笑非笑地说:“在这种地方还能由得了你吗?”
另外一人咳嗽了一声,粗声粗气地说:“大哥,别乱来,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的呢。”
那人犹豫了片刻。放开了捧苏善蕴的脸的手,执起火把走出了洞外。
却说燕锦暄从三皇子所在的东王府出来时已经是深夜,立即快马加鞭地往家里赶。
今日,他和三皇子、沈家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