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尘走后不久,老屋旁的一盏路灯突然暗了下来,最后灭掉。从阴影里走出来两个人影,一高一矮。矮的对高的说:“就这么让他走了?主人交代的事办砸了,回去不怕挨责罚?”
“这能怪我?你没看到他连七煞印都能破?”高的回答到。
矮的沉默了一会儿叹气说道:“唉,也只好回去向主人如实禀报了。你先跟着他,我回去向主人汇报,先别去招惹他,你就容易着急,一着急就坏事。”
“知道了知道了,我又不是每回都坏事。”高的明显不耐烦的回到。
矮个子本来还想说什么,但又咽了回去,一缩身,就消失在了原地。没错,土遁,一种高级的移动遁术,虽然不比缩地成寸,但也可以瞬息百里。
周尘根本不知道他走后所发生的事,径直来到了村支书的住处。里面还亮着灯,支书还没睡,可以看出他对这件事也是很重视的。
周尘敲了敲门,里面却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而且听上去好像极不耐烦。“谁呀,这么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门开了,一个黑眼圈很重的丫头出现在了周尘面前,周尘一见到她,就感觉这丫头像是被什么东西缠住了。因为这丫头虽然黑眼圈很重,但明显的眼睛很有神,不像是缺乏休息。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丫头的影子周围,似乎有一层黑气在环绕着。
“你被不干净的东西缠身了。”周尘说到。
本来那丫头被周尘盯着看,就感觉毛毛的,心想这莫非是个流氓?一听到周尘的话,表情马上就变了。
“你才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住了呢,你全家都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住了。你个变态,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别人家来胡说八道,也不打听打听这是谁的家,信不信我让你当着全村人的面喝老娘的洗脚水……”
周尘没有做声,默默的听着眼前的女人骂街,心里想着这算不算是不让他管。因为行内还有条行规,如果是当事人不让你管的话,就说明你和这件事无缘,你完全可以不管。而眼前这女人这种行为,虽然看似不让你管,但她自己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要是知道的话……
周尘什么都好,就有一点,嘴笨,现在遇到个这样的主,完全不知道怎么开口……
就在周尘不知道如何进退的时候,里面主屋二楼的灯亮了,村支书边穿衣服边赶了出来。或许是那女人的骂声太大,吵到他了。
“晴儿,不得无礼,这是爹请来抓……爹请来的师傅。”支书怕说出来会吓到叫晴儿的丫头,所以临时改了口。
支书阻止了晴儿的谩骂,对周尘说着一些小女不懂事,希望师傅海涵之类的道歉的话,就把周尘请到了客厅里。
叫晴儿的丫头似乎明白眼前这个阴沉的少年是自己老爹请来的客,所以也闭嘴讪讪的进了自己的屋子睡觉去了。
到了客厅里,支书迫不及待的就想知道事情进展的状况。周尘把经过以及老鬼对他所说的事情都对支书说了一遍,当然,省略了金块和鬼打墙的事情。只说老大七岁的时候看到自己父亲得了国家一笔可观的抚恤金,一直惦记着,所以才有了这一出。而自己把事情搞定以后,休息了会儿就过来了。
“真没想到啊,老大竟然是个这么有心机的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这叫大智若愚。”周尘点了支烟抽了一口后接着说道:“刚才门口那位是另千金吧,我刚才见到她的时候,感觉她像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周尘又抽了一口烟,看了看支书的表情,继续接着说道:“不知道,这事……”
“还请大师救人救到底啊,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周尘还没说完,村支书急得脸都绿了,差点就给周尘跪下了。
在捉尖这一行里,下跪可是大事,受人一拜,就得管他一辈子不受外邪侵犯,除非那人命在旦夕,救他一命才能受他一拜。而眼前村支书明显没有任何灾难的征兆,只是他的女儿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那东西到底意欲何为还不清楚,所以,这一拜,周尘是万万不能受,也不敢受的。
周尘没等支书跪实就扶起了他,然后告诉支书,这个缠着晴儿的东西,本体不在这,只是意念缠在了晴儿身上,还不知道有什么目的。
支书一听周尘这样说,瞬间如蒙大赦般般瘫坐在沙发上,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然后慢慢的对周尘说起了晴儿的事情。
晴儿,是村支书现在唯一的女儿,之前她还有个哥哥叫健勇,但在他八岁那年下河洗澡淹死了。健勇出生那年,正是计划生育搞得最严的那一年,好多人都吃了计划生育的亏,要么房子被拆了,要么家里的牛被牵了。当年,现在的村支书只是一个普通的老百姓,好不容易才躲出了这么一个女儿。但女儿出生后,他也被人告发,当时村里的决定是,要么拆房子收缴田地,要么做绝育手术。
当时,现在的村支书还不是村支书,家里只有一亩三分田,一座不足五十平米的土砖房子,还要赡养家里的老人,要是房子被拆了地被收了,那他们可以说是没活路了。所以当时他的决定是做绝育手术。自从儿子淹死后,晴儿就成了他们家唯一的希望,要是再出个什么三长两短的,他们活着也没什么盼头了。
周尘听了村支书的诉说,并没有什么触动,因为他们家的遭遇比起周尘的经历,那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