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我来说,长途跋涉的行程,并不算是轻松。
晚上,我们把车停在了一家小旅馆的门前,我扑倒在床上的时候,觉得开了一天的车,真是累。没错,因为我们都有驾照,所以这一天的车都是由我开的。
我顾不上洗漱,进入了梦乡,在梦里,我似乎是走进了那个当初风南起消失的山洞,那山洞里有几具棺材,而且棺材里有些尸体,我根本看不清楚,等我走近一看,看到棺材里,整整齐齐的排列着何弃疗,梁兴扬,何嘉莉,还有我,唯独没有沈灯,我正想喊沈灯,却觉得脚下黏糊糊的,抬脚,却都是血液和内脏器官,想大声呼喊,在梦境中却已然失声!
“沈灯!”我猛地坐起来,因为我在梦中看到了一个对着图腾祈祷的满身是血的背影,就是沈灯!
身旁的何嘉莉被我吵醒了,她揉着眼睛,打着哈欠,道:“九姐,你吆喝什么啊。”
“没事,你睡吧。”我再躺下,却怎么都睡不着,推开门,却看到一轮明月高挂在天上。
奇怪,怎么会在梦里叫沈灯的名字?
我忽然听到哗啦哗啦的声音,好像是水声。
走近一看,差点叫出来。
是沈灯。
他此时,用一个桶,接着从水管里流出的水,往自己的头上浇,他在冲澡。当然,什么都没有穿。
我捂住了眼睛,在旁边的树丛里蹲了下来。
但是然并卵,沈灯好像是发觉了什么,径直朝我藏身的树丛里走过来。
“是谁!”
他厉声道。
藏不住了。
我只得捂着眼睛站出来,道:“你能穿上衣服,跟我说话吗?”
沈灯很平静,似乎觉得不穿衣服也没有什么不妥。他道:“衣服弄脏了,刚洗,明天干了再穿吧。”
我无语,也不能捂着眼睛走路,微微的睁开了眼睛,看见他的衣服,正搭在一旁的一个很常见的高脚竹凳子上。
但是,衣服上,正在滴滴答答的往下流着血。
我吃了一惊,没错,是血。
摸了一把,也是血。
“还有什么问题吗?”他转过身来。
“没有了!“
我实在做不到不穿衣服也这样淡定,嗷的叫了一声,转身就跑。
这个家伙,明天我就带他去买衣服!
绕路也行!
他这个样子裸奔,是在考验大众底线,还是在考验我的定力?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沈灯的衣服已经穿好了,衣冠整齐,眼神平静,好像昨晚裸奔的人不是他一样。好像我也没有看到过他,好像我也不是一个女人。
他坐在车里,眼神纯净如同婴儿,似乎我产生这些念头都是不好的。
“梁兴扬道士,麻烦您拐一下,去最近的县城。”
梁兴扬好奇的问:“怎么了?”
“我想给沈灯买几件衣服。”我老实回答。
他没有衣服穿就裸奔这件事太惊悚了!
“哦。”梁兴扬道士的话音拖长了。
怎么,作为一个道士,都这么八卦!
我转过头去,看着窗外,窗户的玻璃上映出我和旁边人的脸。
何嘉莉好像是不开心了。
车子拐进了最近的一个县城。
县城里看起来就是比百灵镇热闹。我们找了个面馆,解决了吃饭问题,抹了抹嘴上的红油。
我被辣得不住的吐舌头,本来老板说好的微辣,在这里完全就是重口。
只有何嘉莉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吃下一大碗漂着辣油的面条。
“沈灯,走,我带你去买衣服。“
我拖着他。
“你们等我啊!”
我跟何弃疗他们打招呼。
“没事,等你,你去弄个钟点房我们也等你!哈哈哈哈!”
何弃疗和梁兴扬道士在我身后哈哈大笑。
呸!
我在内心里呸了一句,然后拖着沈灯进了一家还算大型的购物商场,到了三楼男装区。
沈灯完全是衣服架子,纯色的t恤,还有简单款的牛仔裤,马上穿出了时尚大牌的效果。
连白色t恤这种类似老头汗衫的,也可以轻松驾驭。
他来回试了几套衣服,站在穿衣镜前都可以pk模特,卖衣服的小姑娘的眼睛都看直了。
我一口气买下了三套t恤和牛仔裤,然后推他去看外套和鞋子。
沈灯嘟囔着:“当人真麻烦。”
卖外套的小姑娘看到自己来了生意,赶紧推销道:“您看,我们这里的衣服都很好的,质量也不错,最近搞活动,八折299,怎么样?”
沈灯拿下那件打折的衣服,在镜子前面来回转动着,道:“如果我要自由,我宁可披树叶,不过,为了女士在场,我也只能穿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