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九恍惚,“不在。”
“能否将他叫来?”
“不成。”她不愿意看见陆仲年的脸,她和他之前的那鸿沟这一辈子都不会有可能被填满。
顾老看着她身边的游景,道:“老头子原本以为那个小伙子能帮你一些事情,毕竟你一个人也许做不到,现在你身边跟着一只鬼,那也就算了。那小伙子身边阳气极重,对鬼有极强的震慑力。”
江知九对这些不懂,更何况陆仲年其实看不见鬼魂的存在。
“姑娘,你天生阴命啊,是鬼的孩子啊。”顾老头咬着牙将这话说出来。
不管是谁听见这话总会觉得荒谬,可是江知九却只是瞪大了眼睛。
可顾老头接下来的话确实让江知九更加觉得惊慌,她想的竟然和他完全不同。
“你身中阴气极重,想必你父母一方定不是活人。”
江知九一慌张,脚一蹬,差点从凳子上跌落下去,幸好游景及时在周边护着,这才免了再次吃痛的后果。
走过去将病房的门锁好,江知九重新坐定,准备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倒了出来。
她不是没有怀疑过自己会变成这般模样和自己出生有些关系,但是之前的二十几年都未出任何的事情,为何后来一切变得那般不同。
“好,我将事情和你说。”
事情挺遥远,江知九所知的是后来,从周边的邻居听来的。
传来,她的母亲那会才只是十八岁的美妙年华,却是大着肚子回了村。
谁也不知道这孩子的父亲是谁,更不知道她的母亲每天对着空荡荡的空气自言自语些什么。
有人说她疯了。
有人说她只是一个人觉得寂寞。
事情到了江知九在肚子里满了足月的时候,发生了变故。
从外地来了一个流氓。
一个逃亡的猥琐犯。
而她的母亲每天都会坐在村口的槐树下看着远方,说着话,不知道是在等人还是在乘凉。
母亲长得好相貌,是个标准的美人胚子,平生儒雅。
就这样被那男人看上,母亲自然不肯,最后不小心撞在树上死去,那男人跑了,母亲一个人孤独躺在那里。
后来与村民发现,惊恐之中更是发现母亲肚子里的她还活着。
就这样,江知九从死去的母亲肚子中被救了出来。
那年那月真是七月。
鬼月,阴气极重。
“我从来不知道我的父亲是谁,照你这么说,大抵我那从来未出现的父亲便是鬼魂吧。”江知九深呼一口气,这般过去,她自认为是自己害死了母亲,可这会说出来,却是出乎意料的淡然。
好似有一块心中大石,正在慢慢地消散。
她看见顾老一脸愕然,说道:“原来如此,怪不得怪不得。”
江知九还想问些什么,顾老先她开了口,“你是鬼孩子,是连接阳间和阴间的存在,你便是两个世界之中的桥梁。可我还有一事情未搞清楚,你是阴孩,可为何你血液阳气如此之重,这是老头子从来没有见过的事情。”
江知九托着自己下巴,和顾老交谈的这时间里,她的心性更加的稳定起来,不慌不忙,似是被顾老的情绪影响到。
脑中徘徊出一些事情,江知九坦然大意的问出:“那个黑衣人曾经和我说过,我身体里面有个老家伙,你说,这有没有可能就是我那鬼父亲,在保护着我?”江知九这么想,那么先前的几十年安然的度过,也可以解释了。
但是这话似乎有些难以让人信服,说完,江知九自己便是先笑了起来。
但是顾老却是出乎意料的认真,“这完全有可能!你后来才看得见鬼魂大抵是你父亲的能力减弱了……”
他后面的话似乎不愿说出。